这个时候惹怒他没有好结果，当务之急是保全周身，所以Remus问什么，绘子都乖巧搭话，然绘子觉着诡异，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就像长辈，无非都是多大、在哪上学之类。

直到Remus开口问她别的事情，绘子才恍神。

“你知道我是谁吗？”

听他话里意思不对，绘子仰头。说实话，从一开始绘子那股奇怪的劲儿就没下来过，尤其当问出这句话，更为奇怪，绘子脸盲但贺聿生的脸实在太出挑好认，相像一点儿都能很快确认，然而现在她虽有疑心却不敢妄下定论，生怕一句话不对惹恼面前人。

绘子摇摇脑袋装作不明白。

“我没有见过你。”

Remus笑得和蔼，在绘子眼里却觉得诡异，那张脸比贺聿生更为苍老，皱纹不多却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最突出的是那双深邃的眉眼，依外表轮廓判断，似乎，是混血。

绘子听他要继续说，在下一刻，门外传来探员的禀告声。

“有人闯进来了。”

闯进来？绘子下意识想到贺聿生，这里还是美国政府统治，贺聿生直接闯进来？她思忖着会不会是强硬截人时，门外却听不见任何枪声，这说明，贺聿生是平和进门，至少没动枪动炮。

毕竟这领土他属，要搞些恐怖袭击还得掂量。

“放他进来。”Remus头也没抬，淡淡说。

就这样放进来了？绘子不可置信，她谨慎看向Remus怀疑这是场计谋。命令下达不到3分钟，审讯室门被一脚踹开，震得绘子的铁凳子发麻。

抬头看去，果然是贺聿生。

Remus见她像瞧救世主那股神色，什么都没说，朝贺聿生望过，也没起身。

进来后男人浑身怒意，绘子有些担忧他在这杀人，吞吞口水想起身，忘了自己还在铁板凳上被禁锢着。三两步，贺聿生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查看个遍，问她有没有人碰过。

绘子摇摇头，“真的没事。”

贺聿生不放心，又在她手臂、肩膀、腿上显眼处查看个遍才作罢。

俯身，他拔出枪口对准锁扣的位置，嘭

禁锢的铁板凳打开，绘子还蒙着，被贺聿生拉出拽过身后，枪口还滚烫，立马朝向Remus。

诺大动静吸引了驻守的警察，门再次被打开，入眼就是对峙的画面，警察拔枪厉声：“放下枪！”

Remus觑眼门口警察，态度无所谓挥手示意人撤退，警察撤了，余下特勤局特工举着枪对准贺聿生，边走到Remus身后，小声说了句什么。Remus没说话，镇定看向指着他脑袋那把枪，笑了笑。

“为什么不开枪？因为你很紧张。”Remus说：“如果今天不是我抓了这女孩儿，而是别人，你是不是也会如此莽撞地赴死闯入？”

“聿生，你不聪明。”

“该理智的时候没有理智，莽撞的后果只会带来灾祸，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包括生命和权力。”

“少他妈拿这种道理教训我。”贺聿生冷笑一声：“你没这个资格。”

Remus敛笑扶着椅子站起身，声音让门里门外的人都能听个清楚：“放他们走。”

就这样放走了，绘子觉得不可思议，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贺聿生收枪，冷眼对视Remus，字句威胁：“我想你比谁都清楚鱼死网破的后果，我的底线你能猜透，别忘了你的把柄也被攥着，死一个还是死一群人我乐意奉陪，要玩个彻底，谁都别想好过。”

“很好，你在威胁我了？”

话无答案，绘子感受到扯着她的那双大手劲儿很大，大到她有点疼，她不敢吭声，临到门口之际，侧头又看了眼Remus，他始终站着，身后的特工早已经把枪放下目送着人远去，而Remus眼神始终平静，如此狂妄的话他却能不升起丝毫怒气，平静到绘子都觉得诡异。

从警署出来，上了车，绘子有些怯怯不敢说话，然斥责的话没落下，仿佛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