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那样活着不会觉得痛苦,可现在平衡打破,有人撕下那道掩盖屏障,露出这段畸形窒息的关系,她想面对,可拿什么面对?拿那颗早已粉碎的可笑的自尊心吗?
她闭了闭眼,莫名涌上股难受,绘子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矫情又自负,每一步都要看人脸色,日子活得步履维艰、小心谨慎。有那么一刻,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与贺聿生同归于尽,这样她就不需要那么纠结,也不需要忍受煎熬。
“怎么又哭了?”
脸颊的触感很轻,男人替她擦了眼泪:“你的朋友我一个都没动,好好回了加州。”贺聿生语气无奈:“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想跟谁见面也不用担心,但是有一点,别乱跑。”
“别哭了行不行?”贺聿生替她擦完眼泪,纱布被浸湿一角,没顾得上整理,大手捧起女孩的脸:“哭得跟个猴一样,丑死了。”
“…….”绘子推开他:“不关你的事。”
“行、行、你说你还想做什么,高兴就行,我都答应,你别哭了,你见谁家女孩子天天跟你一样,动不动掉眼泪,还说不是个娇气包,再哭眼睛都哭瞎。”
贺聿生说了好长一段,绘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贺聿生知道,耐心又重复一遍。绘子觉得他说的话真不好听,明明是好端的语气,她总觉得在阴阳怪气骂人。
“你说的,都答应不能反悔。”绘子认真看着他。
“说到做到。”
安抚完人,贺聿生眼神也愈发不对劲,绘子没察觉还在说着:“那我能回去吗?”
“回去?”掀她衣服的手顿住,贺聿生冒眼瞧她:“去哪儿?”
绘子梗住,回哪都行,只要不呆在美国。在这里她害怕再遇见些熟人,再碰上些事,比起美国,她宁愿回泰国回缅甸,至少那里不用操心会不会再遇到绑架或是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