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聿生蹙眉:“胃口不好?吃了什么胃口不好。”

“什么都没吃。”

啧,一点小事要把自己饿死。稍微没看住又变着法折腾,还是好样的,到哪都不叫人省心,贺聿生冷笑。

“那”凯拉话没说完,贺聿生:“回去。”

*

别墅区的内阁楼,木板踩踏声沉沉,凯拉守在客厅,眼神瞬也不瞬朝旋转楼梯瞟。

敲门声起,绘子从被子里闷声,抬抬眼皮打算装死,这么没礼貌的敲门作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秉承着装死到底,她真就一声不吭,事情超出预料之外,绘子忘了别墅门是有钥匙的。

随着一声咔哒,门把手拧动,脚步声从外走近,最后停在床前。

身上一凉,被子掀开,绘子依旧没动弹,男人站身的动作顿了下,一只腿屈弯半跪在床上,伸手将人拖过面对,然手里的人是打死了主意不理他,整个身子像粘胶水,死死粘着床垫。

“?”

贺聿生扯开她紧抓被子的手,握着,强行将人拽起身。人是起来了,眼睛还死闭着,男人恨不得拿钳子把她眼皮撬开,看看里面是装了什么金银珠宝生怕人看见。

“干什么。”

听着僵硬发笑的语气,绘子不答,换了张侧脸对他。

“要我把你眼皮割了是吗?”

吓人的语气自头顶传来,绘子猛地睁眼,见鬼似的梗着脖子后缩,神经病,他纯粹就是个神经病,关进精神病院也治不好的那种。

“躲什么,过来。”

他命令一下,绘子忍不住哆嗦,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她总是怵,虽不服,绘子还是慢慢靠近,直到贺聿生扶着她肩膀问:“跟我说说,你又想做什么。”

贺聿生认真看她:“要上房揭瓦还是下地杀人,你说说。”

“没…..”她心虚偏过头。

男人上下扫视,轻蔑瞥她:“看你这样子,瘦得跟猴一样,别说杀人,杀鸡都够呛。”

“你说谁像猴一样?”绘子脸唰地黑下,手不自觉朝最近床头摸去:“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我忍你很久了。”

梭地一声,花瓶被举起狠狠朝男人挥去,额前被带动的风微微刮动,贺聿生眼也没眨,单手攥住东西,花瓶在距离他脑袋五厘米处碎裂。

他居然……把玻璃花瓶摁碎了。

绘子惊愕,步步后退想跑下床去,可哪有那么多地方跑呢?他伸手一捞就把人捞进怀里,碎玻璃扎进掌心处流出大颗血珠,绘子眼看那双可怖狰狞的手要抚上自己的脸,皱着眉推开。

没等绘子推开,贺聿生停在半空又收回,见她嫌弃的眼神,将手垂落,任由血滴在地板处。

“看什么”他面无表情,“想练就吃饭,瘦成这样还想杀人,跟谁学的?”

“………”绘子无语住,“跟狗学的。”

“骂谁呢?”贺聿生掐她脸。

“没…..”真是烦死了。

“下去吃饭,别跟我说不吃,不吃就干点别的。”贺聿生懒懒歪头看向她胸前被牵扯出的半露风光,“吃点别的也可以,你说是吧?”

他最后一句落在绘子耳畔,轻佻逗人,激得绘子一个寒颤。

“刚刚开玩笑的,我饿了。”绘子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从他身边错开,没出两步,一个踉跄拽回。

绘子不解侧头,贺聿生从一旁床头柜扯出纸擦掉手上血渍,勾她手:“行了,走吧。”

动作娴熟自然,空留绘子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

时针指向凌晨11点58,还有2分钟。贺聿生闲散靠着书房办公椅,嘴里含烟,腿大剌剌搭在桌前,活像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台前电脑跳动着股市数值,他却连看也没看一眼,等到凯拉进门时才懒懒抬眼皮。

“老大,办妥了。”

话落,贺聿生看了眼表盘,还有一分半。

“还有一分钟,西蒙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