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手里攥着的是CH以及背后牵动的军火公司,贺聿生要他做的是共同成立基金会,朝西蒙手下的信托基金存储投资,试探性向其军火公司收购散股权,一步步蚕食。
西蒙要交出所有股权,还得逼。
怎么逼?贺聿生蓦地勾唇,行家当然还得按行家规则来,签对赌协议是最快速的一种。
只要散股权达到百分之25,就有了博弈的资本,一旦协议生效,作局落空,人失去价值,谁还管他死不死。只要利益不变,那个位置谁坐都无异。
要问西蒙不会接招,所以贺聿生才需要收购大量股权砸钱胁压,到了一定程度,西蒙不接也是要接的。
260|气球
软皮沙发上,女孩从酒塔顶上取了杯酒,酒庄自酿的葡萄酒颜色深沉,泛着股浓厚的香甜,绘子坐在酒塔宾客区,百无聊赖地吃着侍应生准备的茶点,望着来往的名流政商,她显得格格不入。
凯拉站在她身侧,动也没动,他不喜欢喝过甜浓度的酒,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绘子尽量降下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免不了有打量的视线投射,其实不难猜,因为满场只有她一个亚洲面孔。哦,还有一个,绘子往他方向看去,主宴厅里,满场的人围了半数,堆笑着向他侃侃而谈,她已经看不清他影子。
许是谈完了事,贺聿生撤了场才到主宴会厅。绘子收回视线,目光呆滞,她有点无聊,还有点儿….尴尬。
玻璃窗花外,太阳逐渐落了,天空洋洋洒洒飘着些东西,她看得认真。
是热气球。
湾区的帕纳不仅仅是酒乡,也有许多设施观望游玩,热气球赏日出日落也是极美。
下午5点的时段,阳光渐柔,许多橘红色的巨大热气球升空,随着高度愈发渺小,宛若个缩小版的土耳其风光。她看得认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盯了许久。
“看什么,这么认真。”贺聿生循她视线看,也瞧见了窗花外的景色。
“没看什么。”
绘子听出声音,从沙发站身:“结束了吗?”
贺聿生没答这句,瞧了瞧桌面几乎没动过的酒,不自觉皱眉:“不喜欢吗。”
女孩淡淡点头,“嗯,有点甜。”
酒倒了三分之一,颜色深沉,由于含糖高晃动杯壁时酒渍有些挂壁,但酒香也确实不错,闻着叫人醉神,就是甜了,她吃过太多茶点,免不了发腻。
啧。还以为女孩儿都喜欢甜的,他说,“不喜欢就不喝了。”
“你怎么了?”
绘子被问得有点儿烦,贺聿生正正对她,说结束也没有要挪步的意思,其实放眼满场,宾客都没有要散场的征兆,明显贺聿生说这话是在哄她,想到这,绘子觉得无语。
生气不是无端而起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她看着贺聿生衣装革履的模样,再看自己,一条月色的及膝裙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混在一群精英名流中,显得格外幼稚。
自己倒是打扮得人模狗样,丢脸的事情让别人干。
贺聿生被这莫名来的火气有些不解,怎么,今天吃炸药了?他觑凯拉一眼,然凯拉很是无辜:“老大,我保证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他又看向满场宾客,视线皆若有若无朝这头瞧,好不容易甩掉这群满嘴虚伪奉承的老油条,贺聿生抽了空来瞧她,没想到还被甩脸。但情有可原,他是没顾虑到那么多,比如这娇气包指定是觉着视线太多不舒服。
想到这,他将酒杯搁下,带人离开。
这回轮到绘子不解:“我们去哪儿?”
她知道酒会没有结束,中途离席的话不太礼貌。男人懒懒走在前头,单手解了西服外套,开车门随意丢车座上,“不是心情不好?当然带你去散心。”
凯拉跟在最后,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不清楚这小豆丁为什么生气,到底是他监管不利,半句话不敢吭,不过贺聿生的语气貌似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搞得人怪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