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眼,两人直挺对视。

绘子猝不及防瞪大眼,怎么每次都这样,现在闭眼还来得及吗?她支支吾吾,憋得脸色微红,说什么?现在应该说点什么?说她没有偷看,可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没睡醒吧?绘子睁着眼睛,吞吞口水,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痕迹。

此刻,贺聿生额头处因为刚醒而微微翘出丝叛逆的发丝,锐利的眉眼稍弯,没完全睁开,似乎是有些不解。

“想看就看个够,又不是不让,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他轻笑一声,掐了下她脸,刚想把人搂进怀里再睡个回笼觉,没曾想被一把推开,就见面前人认真胡诌:“睡吧,你在做梦。”

“?”

如果说刚才还尚存一丝困意,那么现在,他是完完全全醒了,醒得彻底。

早在没睁眼前,贺聿生就察觉某个人正鬼鬼祟祟盯着他,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结果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名堂,不吭声,也没其他动作反应,他没睁眼纯粹是想看她到底要干嘛。

结果就这?糊弄鬼一样。

而说完话的人,真就抛下他,老老实实闭着眼睛转过头去,丝毫不愧。

“谁教你调戏完人就当甩手掌柜的?”贺聿生没好气将她扯过,自后拥着人,头枕在她肩上轻嗅着发间香气,语气不满:“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

招惹完又不理人,简直坏得没边。

绘子无语,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莫名像个抛夫弃子的负心汉似的。

她态度冷淡,身后人更不满意了,合着这他妈还是个体验卡?昨天晚上的态度对比现在,跟演戏一样。

女孩有点儿烦,救命恩情到这里被忘得一干二净,要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她许了,然后呢?现在是不是扯平了。绘子掰开他手,从床上起身,只留个后脑勺冷漠对人。

“你觉不觉得”顿了下,绘子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说出来实在荒谬,但又确实是这样,她接着说:“你有点无理取闹。”

这话她想说很久了,何止是无理取闹,连一点道理都不讲,他认为的东西就是对的,不听解释也不论事实,活脱脱的以自我为中心。

空气静谧一瞬。

绘子暗叫不妙,她忘了自己有点蹬鼻子上脸,摆摆手干笑,想说句什么话补救一下时,话被打断。

“其实也没有,我瞎说”

“无理取闹?”贺聿生起身,冷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