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感受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贺聿生自他身后冒出水面,手臂猛地用力勒人脖颈,死死将他禁锢后仰拖进水中。

重物砸向水面,浪花四起,泽维尔猝不及防呛了几口污浊,然贺聿生没打算就此放过,在他挣扎端枪之际,利落折他手腕,枪直接掉入水底。

没了武器,两人近身肉搏,泽维尔身手也快,立马反应过来狠抓着人想把贺聿生后翻,可惜脚底陷入的淤泥太重,没能得逞,反倒给了贺聿生机会。

男人还是从后头勒着他,一手扯下身上的布料,往池底捞出淤泥糊上,打了个圈,蒙在他脑袋上,彻底堵住泽维尔的呼吸,而后抓着人头发,一下又一下往污水中摁去。

来来回回五六次,泽维尔再好的水性也憋不住气了,含含糊糊地想说话,贺聿生没给他机会,一拳撂在那张混血的俊脸上,不过两拳,血顺着湿布渗出,化开在水面。

泽维尔痛苦地咳出声,这一反应激怒了男人最原始的野性,许是太久没享受这种暴戾的快感,贺聿生没停手,抬腿踢向泽维尔腹部,力道重得五脏六腑颠倒。

来回几次,泽维尔几乎成个血人,被踹倒三米外的岸边时,才终于有了口喘息的机会。

脸上的面罩糊得他难受极了,泽维尔伸手扯下,呼吸上新鲜空气的感觉仿若重新活了过来,脑袋上的血还在冒出,他却感觉不到疼,除了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恰好此刻,树荫散去,太阳光打在脸上,他觉得有些刺,用手挡了挡。

他看不清东西,却能清晰感知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水自衣服滑落的细微声响传入耳朵,泽维尔愈发不安,他竖起耳朵想判断是哪一个方向,贺聿生脚步无声,三两步已经走近蹲下身,见他边擦脸上血迹边往后腰摸手雷的动作不禁嗤笑。

而后直起身,再次猛踹泽维尔腹部,踹到他倒地不起,才俯身扯住他衣领往岸边拖去。

男人再次蹲下身揪着他衣领替他擦掉眼角的血,凑近拍了拍那张清淤的俊脸,问:“那女孩在哪。”

听完,泽维尔忽然笑了,仰着脑袋看他,就是不说话。

贺聿生神色冷下,往他腹部猛撂几拳,打得人连连呕血,又问一遍:“要么放人,要么你死在这,工厂我全炸了,选一个?”

泽维尔仍是不语,直到十几秒的时间,天空传来嗡鸣声,才轻蔑瞥他,“想见她?”

他擦掉嘴角的血,一把将面前人推开,扶着地面站起身,居高临下扬脸,轮廓往天空一指,“在上面呢。”

“你说这么娇嫩一个小女孩,直接从上面摔成肉泥,不太好看吧?”泽维尔摇了摇脑袋,啧啧两声,“不对不对,应该是说,一枪打断手腿,吊在楼顶扔下去,扔哪好呢?”

“扔哪里能让你捡碎尸块?”

“你他妈敢动一个试试。”贺聿生近乎阴鸷,拳头攥着咯吱作响。

泽维尔笑得过分,这一幕有意思极了,“原来那女孩对你来说这么特别?让人闻风丧胆的Samael也有软肋,真是有意思。”

知道他现在不会动手,泽维尔愈发张狂,但也大方,抬头示意,机舱内的女孩被绑着手脚,整个身子悬在半空,脖颈处还架着把枪。

贺聿生呼吸停滞一瞬,冷声:“你他妈别发疯。”

“大家都是疯子,玩一玩有何不可?”泽维尔朝空地走近,直升机缓慢降落,升下条索道,他没急于上去,而是折身戏谑瞧他。

“不如再玩个游戏,就赌,你和这女孩谁能活下来,怎么样?”

“换一个。”贺聿生毫不留情拒绝,“我退出中东市场。”

啧,泽维尔觉得没意思,轻嗤一声,“我在意这点钱?”

“这点钱哪里有跟你玩命有意思。”

“行啊”贺聿生失了耐心,从后腰拔枪对立,枪口摁在泽维尔脑袋上,与此同时,第一架直升机到达不到8分钟,三架阿帕奇沿着方向循来,下挂的榴弹炮已然做好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