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妹妹一样大的年纪,眼睛很大很漂亮,就死在我怀里”挲叶比对了个手势,半搂着空气,“当时身上流了很多血,没有医生也没有人能帮助我们,血流的太多,衣服都裹不住内脏,我想塞回去,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时候我太小了,保护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怀里死去。”
说着,风沙吹起迷彩装上的灰尘,在他粗粝的脸颊上刮得生疼。
“所以我就参加了武装,为了有能力报仇。”挲叶笑笑,“我很羡慕你,如果我的妹妹还在,应该也快到结婚的年纪了。”
段九默住,攥着拳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办法想象洛伊娜死在他怀里是什么样子。
想不出,也不敢想。
最后,他拍了拍挲叶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人男人之间没那么多矫情,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挲叶收了情绪,擦掉漫过脸颊的沙砾,冲他一笑。
远处,军车奔袭,下来不少刚从边境战线撤下来的士兵,朝他们快步走来汇报情况。
“挲叶少将,北部地区已经完全占领清空,政府军已经退出边境线。”男人哈着气整顿汇报。
“干得漂亮”挲叶哈哈笑着锤他胸口,又看向段九,“等巡视完,晚上庆祝喝酒?”
这一次,段九没拒绝,点头答应。
227|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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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
帆船酒店内,绘子坐在床塌边呆呆望向窗外景色,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恰到好处垂落下一束到地板上,楼宇穿梭与云层之上,仿若置身仙境。
绘子没有午睡的习惯,但这几天总是莫名犯困,也许是风土习惯,也可能是楼层太高空气稀薄,她没多想,反正眼睛一睁一闭也算消耗时间。
正准备洗个澡再休息,门口忽地传来脚步和谈话声,很熟悉,一听就能猜到是谁。
她慌地从床上弹起,走到沙发边坐下,不到一分钟,门打开,她假装在沙发上睡着,直到脚步声走近也没抬眼给点反应。
脸上一热,大手抚上她的脸摩挲着,气息喷洒在脸上酥酥麻麻,男人身上的那股淡香几乎要将她笼罩窒息,热流渐渐向下,停在唇瓣处,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悉数放大,绘子手臂都快起层不自在的鸡皮疙瘩。
再也装不下去,她猛地睁眼,果然就见男人弯腰凑她极近,一只手撑在她脑侧,唇瓣几厘米的距离近乎碰上,绘子吞了吞口水,那双漆黑锐利的眼正戏谑瞧她。
显然,他知道她在装。
“我…我醒了。”绘子眼神飘忽,不敢偏头,贺聿生贴得太近,一动那张薄唇就会覆盖上来,可灼热的气吐在她脸上又实在不适应,太痒、太麻,热流慢慢攀升,不自觉染红了耳尖处的一丝粉红。
“哦”贺聿生没打算扯开,挑眉无耻,“不装了?”
“我…我没”绘子越说越心虚,双手撑在他胸口处用力往外推,力道还没用几层,面前人嘶了声,捂着胸口皱眉:“好疼。”
“疼…疼吗?”绘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可她明明没有用大力,那道枪伤应该也不至于还疼到现在吧?毫无疑问就是在装,她又看向贺聿生,一副静静看他演戏的表情。
然她低估了贺聿生无耻的程度,男人并不心虚,反而整个人瘫靠在她身上,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良心都不讲?我大老远飞回来,都不知道关心关心。”
贺聿生还没说完,被女孩推搡到一边,无语对他:“可是你又没有受伤,哪里会疼?”
绘子仔仔细细打量他的身体,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劲甚至连一滴血都没见到,不是在装是什么?
“谁说我没有受伤”贺聿生面无表情,语气不满道:“我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你不替我担心就算了,还尽让我操心,我每天好喝养着你,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你连个信息都不知道发来一条,也不问问我死没死。”
绘子不接他的话,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