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
“是”后背虚汗冒了不少,男人不敢再多言,立马撤出。
绘子明显察觉到他的的怒气,不敢接话,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拿小勺子插桌面的水果吃。
她在赌,赌这个男人会先放她离开去别的地方,然而绘子等来等去,都没等到他张口,反而等到了打上门的联合军。
枪声不绝于耳,慢慢朝半山腰别墅接近,不到二十分钟就血洗了整个院落,直升机在半空嗡鸣作响,而后停在院落中。
这次的清扫大其力由于佤联军并没有抵抗,入关入境都十分轻松,除去半山腰别墅内的驻守稍有反抗,其他人基本都安安静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醉亦是这么觉得。
从直升机上下来,军靴踏在院落中,血迹粘着鞋底黏稠作响,其余分队进入辖区时大其力几乎所有的驻守都不知去了哪儿,敞开了门迎敌,任谁瞧了都怀疑是空城计,可这空不空城计的总要来了才知道。
陈醉擦了擦染血的军袖,扬下巴,一旁的士兵立马踹开门,突袭而入。
男人不紧不慢走进,斯文得像个贵公子,他入目,沙发上的人正享受着美人的投喂,陈醉视线扫向女孩又淡淡收回,靴子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微响动。
按道理来说,贺聿生这样敏锐身手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且刚刚破门声和枪声那么大,他居然还能丝毫不被影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压根瞧不上。
到这种时候了还能淡定自若,陈醉笑笑抬手示意人将枪压下。
也不知是觉着没了退路,还是过分自信。
三两步,陈醉走到他身前,他算得上佩服贺聿生,所以没顾众人的目光微微表示,行了个礼,贺聿生掀了眼皮上下扫两眼,嗤笑,“好久不见陈参谋。”
“确实好久不见。”男人抿笑。
“跟贺司令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近来可好?”他问。
听着假惺的叙旧,贺聿生勾了勾唇角,分不清是不是笑,细看眼神中还带着鄙夷。
陆熠手底下的人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善藏,不显山露水的话句句得体,却又带着层别的意思。
“我是挺好,就是不知道陈参谋最近怎么样?”他眯眼,摇头变了语气,调侃:“看来是在新军营呆得挺好,比上回见,身段都挺拔不少。”
三两句嘲讽他被陆熠扔进新军营磨练一年的事,陈醉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开门见山道:“贺司令应该知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您也别为难我,还请劳烦随我走一遭。”
“好说”贺聿生笑了,摁住绘子投喂的手,捞起烟盒。
陈醉动唇没说话,想看他要卖什么关子,然贺聿生抽了支烟出来,手罩在火上几次都没点燃,陈醉从军衬袖口翻出个火机,微弯腰帮他点燃,贺聿生含着烟,眯眼觑他。
金丝镜片下,那双眸色平静,点完烟,他甩甩火,重新放回兜中。
“抽完这支烟,劳烦贺司令跟我走一趟了。”他背着手看他。
烟咬在嘴角吸了两口,灰段落在沙发巾上烫出焦味,绘子默默抽出湿巾摁灭那丝火星。
“我可以跟你走”贺聿生笑眯着,声音含糊,淡淡补上下一句:“前提是,你得先有这个本事。”
话落,室内挤满的几十个士兵纷纷举枪对准沙发上露出的那半截身体和脑袋。
他将烟从嘴里拿下,捏在手指骨间,轻轻弹去火星,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陈醉,懒散将手搭在沙发背上,回他:“不如你让陆熠亲自来请我,说不准我心情好了就跟你们走呢。”
陈醉冷笑一声,从腰扣中拔枪,这番先礼后兵他做的也实在算得上体面了,“既然贺司令不愿意配合,那么就不要怪我粗鲁无礼了。”
“带走。”他下令。
嘭
一声子弹贯穿音,最先走至贺聿生跟前的兵员倒在血泊中,脑袋破开个大口。
“这么着急做什么?”男人姿势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