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珩也就只做个传话的功夫,没心思操心他的事,更何况他不信这男人会没有一点风向,不过是装傻充愣试探罢了。

“贺先生自己应该有决策,我就不插手了,不过…”他停住,卖了个关子,直到那边不耐烦地催促才不紧不慢开口,“陆熠最近的动作可不止表面扫毒这么简单。”

到这,贺聿生懂了他的话,陆熠现在是想在短时间内完成清扫活动,所以要借佤帮、果敢、新孟邦、德昂等地方军阀之力,但军阀不能掌控,所以他暗中以缅甸政府政令为由,暗中搅动局势,想通过黑吃黑的路子让其内部消化掉所有罂粟地。

借手铲除的同时,他倒是也还不忘记打压佤帮和新孟邦,难为他肯花心思。男人冷笑着,“行,既然他那么急功近利想坐稳位置,咱们也得支持一下不是,不然显得没情没意的。”

“看来贺先生是有主意了”魏知珩摩挲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点着,“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庆功酒我会替你备着,别嫌弃就行。”

他很清楚贺聿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处于动荡受威胁的人,但凡能挡路的无一例外都是个死字,像这种极端偏激的人,用来牵制对付陆熠这样阴谋阳谋虚于表面的伪君子最为合适。

电话挂断,魏知珩脸上的笑意敛下,轻推了下眼镜,伸出手指拨弄着瓶中的鲜花。

拨弄间上头的刺扎穿了手指,染下滴滴鲜血,他不觉得疼。种花的主人曾几何时也如花般娇嫩明亮,可惜,也跟它一样倔,男人用力将花碾在手中揉碎,覆在上头的刺被全数扯下。

他笑着,即便双手鲜血淋漓也丝毫不顾,反而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毕竟只有失去爪牙的东西才最得人欢喜。

这头,贺聿生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撑手看向桌面的地图。他倒是不介意打仗,毕竟打谁都容易,纯粹他最烦被人算计,陆熠哪里都聪明,就是太过贪权急功近利,殊不知聪明也会被聪明误。

不过么,既然他这么热衷于找死,自己也没有理由不推波助澜一下,等拿下当阳再送他个惊喜,也算了却老朋友的一个心愿。

翁邪见打完了电话,也凑到地图前,歪了歪头看着面前被标出的几个区域,最显眼的就是曼相大桥。

这地方是佤帮、掸邦的连接处,一侧尽头是佤帮当阳镇,也就是现在虎视眈眈的据点,他即可明白了意思,出声提醒,“老大,佤联军安插的人手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赶到,曼德勒驻守的军队二十分钟内就能全数出动。”

言下之意就是,要打下来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段九:“以兵力固守状态判断,用不了十分钟,我们的人就能直穿曼相大桥,破开当阳的口子。”

贺聿生却没说话,他俯身看向地图的一侧,距离曼相大桥处的萨尔温江东岸有一个据点“桥头堡阵地”这个地方位置极疏,南来北往的运输线都要途径这头,倘若能打开这个口子,就能前后夹击直接进入当阳和万海。

不过这个地方由果敢同盟军控制,若是直接端掉与果敢结仇,正着了陆熠的道,佤帮多了个制衡的敌人。思索了半秒,他决定直接要。

当然这要也不是白要,要有丰厚的条件。果敢前些日子与政府签订了停火协议,现在安生着呢。过这么安生怎么能行,贺聿生勾了勾唇,对翁邪吩咐了句什么。

男人听完,竖起大拇指。段九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

划完所有战区分布,贺聿生将笔一撂,下了最终命令。

“佤联驻曼相大桥的618旅佤联军队,先伏击在勐能县,等待指令一举武装占领曼相大桥,协同拿下桥头堡阵地,向当阳攻陷。”而后,他又电联清莱军基地的恩蒙,让其作完整的战略部署,随时随地准备打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当阳将会于不日成为囊中之物,敏素昂这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想到那副丧家之犬的嘴脸,贺聿生轻蔑地笑了。

*

绘子回到了孟休别墅内,从外头看好像与上一次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只是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