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和母亲。”
提到那句母亲,栗绘藤的瞳孔骤然一缩,他连连喘气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再也没有看她。
见人沉默,莫雅也觉得无趣,那把枪丢在地上。
她并没想过在那个时候杀掉他,可这个软弱的男人,这个曾经让她无比期待却又给她狠狠一击的男人,在她转身的瞬间毫不犹豫捡起地上的枪对准脑袋,居然就这样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这样痛快死去,他应该受到更多的惩罚和痛苦而不是就这样草率地去死。
思绪到这,莫雅已经不知何时满脸湿润,她没擦掉而是句句反逼问,“还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让我不要恨你,你多幸运啊,让他连死了都要惦记着,他到死之前都还在求着我不要迁怒于你,多么感人的父爱。”
话越发尖锐,绘子被逼问到连步后退,这些字句狠狠砸进她的心中,残忍地撕裂出一道口子。这还没完,莫雅接下来的话如同卷着冰渣的寒风刮进那道早已伤痕累累的裂缝,让人痛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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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得其所,他欠母亲一条命也欠我半条命,若不是他的自私不会落成这样的悲剧,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者!”
面对她的寸寸紧逼,绘子再也承受不住,将握在手心里的枪掏出对准面前人的心口,一只手捂着脑袋痛苦地晃头。
“别说了,我让你别再说了!”
莫雅抓着她的手对准自己的脑袋,一阵风过,女人脸上的湿润快要干涸,她的嗓子仍然尖酸,“你要杀了我吗,杀了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女孩低着头克制不住地抽泣,眼泪糊满了整张脸,咸润的液体从下巴处淌下,她整个人瘫软下来,手里的枪随之滑落。
可面前人还是没停,在她临近窒息边缘又用力推了一把,刀锋般的话直直贯穿绘子的耳膜。
“他从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在你面前尽心尽力扮演着好父亲不过是为了遮掩他丑陋的罪行,为了赎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所以把那些愧疚迁移到你身上。”
绘子蹲在地上已然哭到麻木,不停重复着那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无助地哀嚎,要她怎么办才好,那把甩在地上的枪始终没有勇气端起,她不能杀了莫雅,那是….她的姐姐啊。
莫雅迈着腿后撤一步,盯着地上的人,眸色杂乱无比,最后,她自嘲地笑笑,“你最爱的父亲是个潜逃罪责的懦弱男人,真是可惜。”
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他可真是个胆小鬼啊,明明承认了错误却不敢接受现实,当初不负责任,到了现在也还是一样,一如既往让她恨透了。
气氛僵持着,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这一幕落到车内保镖的眼中就只见到聊得不大愉快,正当他考虑要不要下车查看时,一发消音的子弹从左侧车窗穿透,直直打爆那颗窥探的脑子。
然而,车外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从莫雅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子弹击穿玻璃的痕迹,见事情办完她勾唇笑了,随后弯腰扶起地上的人,替她抹去眼泪道:“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再多恨也消散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不要让母亲在天上看着我们离心。”
绘子怔怔地看她,那双俏丽的面孔早已经没了恨意,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女孩磕磕巴巴问:“你不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