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与上一次葬礼上的惊慌不同,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继续活在庇佑下,她需要独当一面撑起残败的局势,早在之前她就调查过田中五郎,今天这场会也是专门为他而开。

她绝不能让山口组分道成为一盘散沙。

“我现在还是山口组的大小姐,新组长不在,也算有一分话语权,大家同为大本营的人,动刀动枪的有些难看,不如我们到侧会议厅,有事情都好商讨。”女孩道。

听完,田中五郎等一众人笑得更加欢,透着股瞧不起人的意味,弘道会、松叶会、近畿兴业的辖区组长都没有参加这一次葬礼,都在忙着处理损失的人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如此猖狂的原因。

男人走到面前,用她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眼神讥讽,“开枪啊,你敢吗?”

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这么一来田中五郎更瞧不起人,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不过是一个毛头丫头也配来使唤人?我能来不过是仗着几分薄面,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货色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摩挲,目光猥琐贪婪,“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任侠组会已经改名,省得费力我索性就在这里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后任侠会改名换姓彻底与山口组分裂,独立治理辖区。”

女孩用力挣扎着,在听到他说要分裂的瞬间身子僵住,眼神渐冷,“发动叛变想法在组会中是死罪,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话里威胁的味道重,她冷冷地看着面前气焰嚣张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田中五郎见她生气,更来劲了,松开手后将灵堂上的黑白缟布扯下用力一撕为二,恶狠狠道:“再说一遍又何妨?任侠组会从今天开始彻底脱离山口组独立治理”说着,他将被撕碎的缟布丢在女孩脸上讥嘲,“看清楚这里是谁的人多,一个枪都拿不稳的娇气小姐该上哪玩就上哪玩泥巴去,别在这里装什么威风。”

场上的人爆发哄堂大笑,似乎都在嘲衅她的自以为是,可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绘子慢慢退到身后,从灵堂上抽出那把栗绘藤珍藏的武士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刀锋出鞘狠狠在田中五郎脖颈上砍了一刀,鲜血从劲动脉飙出足足半米高,男人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握武士刀,面无表情的女孩。

他只要一张口,血就会从喉咙中冒出,不出几秒整个会场飘满血腥味。

绘子淡淡擦去脸上污秽,转过头对着举枪对立的人冷声:“现在,还有人要分裂吗,站出来。”

众人一时失言,只有几个小领头仍是不服,枪战一触即发。

女孩蹲在灵堂旁的石柱下被掩护着,那双砍人的手后知后觉颤抖,地上的田野五郎在流弹中被击中,彻底断了呼吸。

枪战只持续了几分钟,很快有警察赶来,众人警惕地停止准备却步,没曾想已经走到门口的警察不知收到什么命令,全数撤离。

只是还未缓口气的功夫,下一波人手犹如赶场般,蜂拥而至,将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

“是稻川会的袭击!”

不知是谁喊了声,场面上的人纷纷四散找好掩体,这一次皆一致对外又爆发枪战,子弹射出的火药味浓烈,枪声大到耳膜发疼,绘子蹲在柱子后看见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在面前,心中悲愤。

也许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女孩擦了擦脸看向父亲的遗像露出笑,然后伸手去捡地上的枪,还没等她开枪,门口传来绵延不绝的哀嚎声以及微小的子弹贯穿肉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