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一颗子弹将她的胸口贯穿。

在何敬诚开枪之际,男人率先一步拔枪顶上他的脑袋,黑暗中没人看清他是怎样翻过桌台的,等到灯亮起,反应过来时,何敬诚的脑门上已经顶上黑洞的枪口。

桌上桌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模糊,刚才的混战中乱枪打死的人有十几个,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整张地毯一踩就渗出黏腻的腥红。

男人摘下夜视仪,用枪口挑着何敬诚的脖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忽然,一个身着特种服的男人破门而入,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全副武装的蒙面男人,不过片刻便将场面上所有人控制住。

凯拉向他汇报着:“老大,1至6层楼全部控制住,监控已经切断,那个女孩刚踏上艘小型游轮,正往西南海岸方向驶去,要不要追踪?”

贺聿生笑而不语,扯着何敬诚的领子将人扔到地上,“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命。”

何敬诚人有些没缓过来,看着一地血流成河的尸体,他慢慢撑起身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栗绘藤人在不在拉斯维加斯,你跟他是怎么联系上的,他人在哪里?”他将枪口装上消音管,半蹲下身又问,“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所知道的山口组的动向,包括那个保镖现在跟你达成的合作,全部都告诉我。”

何敬诚缓了口气,刚要开口,不曾想外头传来混乱的枪声,他顿时来了神气,因为他知道是安排下去的人手,那枪声必然是莫雅来救他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慢慢摸上后腰的枪,只是还没沾边,脑袋便被一枪爆头,浆液混合着血迹溅了男人一身。

贺聿生嫌恶地躲开,看了眼死不瞑目的何敬诚又眯着眼看枪口的方向,巧的是正好看清那把枪收回时的动作,纤细嫩白,是双女人手,想到这,他忽地勾唇笑。

凯拉领着人与走廊处保镖激战,枪声、火药味、哀嚎声不绝于耳。房间内,男人脱掉外套,刚要走出门,裤脚传来一阵拖拽感,他低头看,陈义龙身重数弹,整个人血淋淋地趴在地上想让他帮忙。

未等动作,耳麦里传来声音:“老大,就在刚刚我们的人从这些保镖口中套出房间内有炸弹,还剩下不到两分钟爆炸,快撤离。”

听完,男人啧声,一脚踹开陈义龙,而后抬手又补了两枪,直到地上的人彻底没了呼吸才作罢,刚到门前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侧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塞维尔。

被莫名这么一看,塞维尔心中抖了下,这状态贺聿生明显是杀红了眼,刚刚眼睁睁看着他杀了陈义龙,明明算得上一条船上的人,他却能直接把人端了,事情发展成这样,杀他也不过是废一颗子弹的事。

男人闭着眼等待子弹打穿身体时,贺聿生却笑了,他用枪挥了挥,示意他出去。塞维尔有些莫名,但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能小心翼翼从门口跑了出去。

看着塞维尔离开的背影,贺聿生点了支烟,敛起袖口的血迹一步步往门外走去。在他走出不过半分钟的时间,身后传来一大声巨响,整个包间顿时火光冲天,气浪波及到不少地方,掀起阵阵烤人肉的焦味。

原本他确实没打算要留活口,从一开始他带这白眼狼来就是故意让人看的,说要杀何敬诚的话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想看看塞维尔会有什么反应,要是他替栗绘藤走漏风声,那么今天公海这一遭死的就是他。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何敬诚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塞维尔还算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走至玄关处,整条走廊都淌着血,跨过这些尸体,贺聿生走到甲板上,船里的达官显贵们一个个躲在房间内紧闭着门窗,生怕这场恐怖袭击事件波及到自己。

海风仍吹着,刮起阵阵咸腥味,船身的一角火舌正慢慢卷席,以最快速度蔓延到整艘船身,这还要得益于他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