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何敬诚爽快的答应了,还让陈义龙随便喊个人去台厅买。

回到桌上,众人都在等待着贺聿生开牌,他慢慢掀开底牌的一角,然后扔在桌上。

何敬诚仰头窥探,看完他摩挲了下大拇指上的戒指,然后爽朗笑,“贺先生还是太年轻,得多磨,满堂红打四条似乎有点不够格。”

贺聿生面上惋惜,将筹码一推,“赌王真不愧是赌王,第一把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塞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下一把别这么冲动了,他毕竟还是职业玩赌的。”

男人没答,招手让侍应生重新倒满酒,轻抿了口,“一点小钱,就当作做慈善囖。”

闻言,众人纷纷往他身上看,就连何敬诚都愣了瞬,一个亿美金是小钱,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狂妄自大。

片刻休息后,荷官重新走到台面,抬手:“第二场,庄家点牌。”

*

绘子从房间出来,身边寸步不离跟着四五个保镖,任人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不过好在这几个人不像那天赌场一样死脑筋,只要她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基本去哪都不会阻拦。

逛着逛着,她走到甲板上,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深渊,海浪声大到几乎要将她的声音吞噬,女孩站在围栏上,任由风怎么都吹不散忧愁。

诺大的地方,她不知该从何逃,刚刚在卫生间她再一次故技重施打了通电话,可这次谁也没有接,最后只能同样发去一条石沉大海的短信。

为什么加彦真不要她了,他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思绪如麻线缠乱在她心中难以开解。

在她走神的间隙,一个女声自身侧传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他没有带上你吗?”

女孩惊愕回眸看向声音出处,莫雅慢慢走到她身旁,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没等回答,女人手中的东西忽然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新鲜到还在淌着水露。

绘子捂嘴惊讶,就见她说:“一个小魔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女孩小心翼翼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往一旁看去,那几个保镖已经不见了人影,顿时她明白了什么,看向莫雅,“你把那些人都处理了?”

毫无疑问,现在甲板上除了她们空无一人,地面上的血迹昭著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海风刮过的瞬间,她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她想事情太过入迷还是女人处理的动作太利落,她居然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而且地上没有尸体。

莫雅拨了拨她的脑袋,轻笑一声,“这样不是很好吗,再也不会有碍事的东西跟着你了。”

“什么…什么意思。”绘子没理解她的意思。

女人没回答,而是转问她另一个问题,“你恨他吗?”

女孩沉默着,最后重重点下头。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现在对她还算不差,除了胁迫她上床以外,其他地方都没亏待过,可她要的不是这个,那些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她忘不了他眼都不眨将父亲和自己丢进海里,忘不了他逼自己朝父亲开枪,更忘不了她强奸自己的粗暴,桩桩件件,叫她怎么能不恨呢?

莫雅手撑在栏杆上,视线平静地望向远方深渊,“所以你不用觉得难过,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纵然知道今天会有人死,但是听到他会死,女孩的心中还是不信,她觉得他不会那么容易死,见识过他的权谋和手段,绘子并不觉得他会轻而易举的死掉。

“你不相信吗?”女人挽着头发,侧过脸跟她耐心解释,“他现在就在赌场里,身边只跟了几个保镖,里面可全都是全副武装的杀手,纵然是铜墙铁壁也会被打成筛子,你说,他能活着走出来吗?”

绘子眼看她轻蔑的笑,一时沉默不语,听莫雅话里的意思那个魔鬼今天必死无疑,既然这样是不是也就代表自己已经能逃脱了?

正这么想着,头顶又传来声音,“可是,他死了你也逃不掉,别忘了你是跟他一起上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