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子抖了下,听话地走下来,贺聿生坐上驾驶位吩咐她上车,从他接手车的瞬间,她察觉的一丝莫名的怒意,很淡,不知是不是错觉。
长长的大道上没有一辆车,广阔的戈壁上只剩柯尼塞格的轰鸣声,轮间碾过的每一处掀起阵阵的尘土飞扬。黄烟漫天,绘子甚至觉得有些看不清前路了,她不知道他这么疯狂是想要去做什么,还是单纯的想要飙一场车。
望向他的侧脸,并看不出什么端倪,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情绪,难分辨出是不出来开心还是不开心。
身侧灼热的视线让贺聿生很难静下心来,在外头呆了几分钟本就燥热,现在连带着心里也有些发痒。正欲转过头来时,一通电话打断了想说的话。
123|选择(微H)
手机震动着,他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人,转手接起。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绘子在一旁听不清,只能通过他回答猜个大概。
“上了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淡淡。
船?闻言,她的耳朵光速竖起,意思是他的下一步行动是关于船只,可拉斯维加斯是内陆城市,除了沙漠就是一些人造景观。正思索着,就听见他又提到了“公海”的字眼,这让她心中惶恐不安。
再傻她也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公海不隶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这也代表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可以约束它,那种地方也是犯罪者的天堂,是罪恶的容身之地。
莫非他想…..越想到这,她越是担心,现在自己根本无法联络上父亲和加彦真,打出去的号码如同石沉大海般毫无音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消息透出去,这个难题让她此刻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而电话里,塞维尔笑吟吟地又提到另一个事,“贺先生,今天晚上F11赛事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赏个脸呢?”
贺聿生勾唇,“当然,原本也是凑热闹。”
他听说这场赛的最大主办资助人是塞维尔,弄这场比赛当然不只是看秀这么简单,重头戏在后面的利益关系,看赛车归看赛车,过程中的押队又是一波韭菜收益,例如一场下来,压1队的美金过亿,那么其他人跟进利滚利达到一个数值时,剩余的人就会产生跟随效应,纷纷下注。
但获胜方权在资本手里操控,也就是说最先伸头的百分之八十是资本方手中的人,赚的是滚利的对冲钞票,那一波不知情的人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也意外的时候,例如有人想借赌洗钱。这种方法就是拿少押多,提前预知获胜队伍,最后钱一个来回干净转回自己手中。
只是他不屑于这点蝇头小利,看比赛也只是纯粹看个消遣罢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感兴趣了,塞维尔没再跟他兜弯子,开门见山道:“现在赛前押注最高的那位叫陈义龙,澳门来的。”
“哦?”贺聿生一只手探着电话,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懒懒地问,“什么身份。”
塞维尔继续说,“陈义龙早年在澳门何家手下做叠码仔起家,后跑到墨西哥做灰产去了,不知做了什么生意,现在赚的盆满钵满的,一副阔气样,钱来的估计不干净,这次押注也是为了洗钱。”
说了半天没一句重点,贺聿生逐渐不耐烦,刚想开口,那头又道:“他跟何敬诚有交情,早些年何敬诚也在澳门混过,当时陈义龙在14K手下做打手帮何敬诚看过场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结了仇。”
“你对那地方还挺了解。”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塞维尔言笑,谁都知道他算得上半个澳门人,不仅是曾经在那混过,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只是后来回到美国了而已,除去后来的生意,论起来,他能跟一半叫得上号的内陆人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