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刚想合上礼盒就被制止,她看向那双按住盒子的手,有些不解。而面前的人只是漫不经心开口,“拆都拆开了,不试试看?”

绘子梗住,盒子里那条白钻项链静静躺着,但她却没有拿起来的勇气,因为她不确定里面是否又如上次般,装上了监控她举动的东西。

贺聿生先她一步拿出,双手绕过她的脖颈系上。白皙的锁骨处,一颗颗如同开枝散叶般的钻石绽放颈间,在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这项链是前两天曼谷拍卖会场那一条,他人没到场,就直接遣话送过来,连带着一个系列的裙子也拍了一条。

他欣赏着亲手佩戴的杰作,很是满意,“就带着吧,别摘下来了。”

在场的两个人里,只有男人觉得开心。女孩心里不安的情绪翻涌,这串项链即便再漂亮她也无心观赏,于她而言,在脖颈上的不仅仅是一个装饰品,更是个定时炸弹。

贺聿生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还是不开心?”绘子扯出一抹笑,摇头表示没有,然这个问题还没得到回答,他又突然提到刚才被忽略掉的话,“你还挺会挑,跟我睡觉就不认床,想占便宜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两句话她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又或者是哪一个都要命地烫手,绘子抬眸看他,那张俊脸上的无赖流氓样和小人得志的嘴脸简直是被发挥得没边。

她微微颤动睫毛,手里的拳头不由捏紧,忍住想要夺枪杀人的冲动后,立马转移话题。因为再不转移女孩觉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同他玉鱼死网破。

“刚刚那个”绘子往窗外看,“他真的不会有事吗?这么高摔下去,会受伤吧。”

虽然搞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可她觉得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这魔鬼竟然眼也不眨的轻飘飘说没死,也不担心摔个残疾什么的。

话落,男人脸色骤然沉下,心中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火气。

跟他呆一块跟防鬼似的就知道甩脸色,带她出去玩不开心送她东西不开心,转头对别人又是一起吃早餐又是嘻嘻哈哈没一点边界感,而他居然还想着她在这里会无聊,甚至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为了陪她,结果一开门人家正乐呵着。

贺聿生攥住她的手,步步逼压,眼睛里的怒意几乎要迸出。

“你还挺上心,喜欢他?连房间门都让他进,还是你觉得他是好人,我就是坏人。”

绘子压根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她只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手被用力攥着,她疼得眼底泛出泪花哽咽道:“我没有,是他自己要进来的。”

手腕力道松了些,女孩小声抽泣着默默擦掉眼泪,面前的人火气未消,语气自然也不善:“下次不管是谁再进来,都让他滚,听到没有?”

“你进来我也可以说滚吗?”这话说的小声又含糊,因为绘子不敢真的表露出来。可声音虽小却也还是被精准捕捉到,贺聿生掐着她的脸问:“你说什么?”

她胡乱擦了下脸,眼神飘忽,“没….没说什么”生怕他再计较女孩立马转移话题,“那个,你的保镖怎么少了一个。”

刚刚进门时就发现了,往常形影不离的那个黑衣保镖今天破天荒不在,她担心的是会不会是去找父亲了,然,话落到男人耳朵里就变成了,这白眼狼又开始操心别人,结果就是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窜起。

真是好的很,一天到晚关心这个关心那个,路过条狗她都得问候几句,搞半天也没见她问一句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反正对谁都关切就是对他不上心,亏他还想着她特地带了东西,结果这白眼狼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他冷冷笑了两声,“既然你这么想着他,那就让他带你去拉斯维加斯吧。”

绘子怔愣住,好在这一次她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所以他其实是打算带她去的,想到这女孩压下心中的欣喜,违心地对他笑,“没有,我觉得他没有你靠谱。”

如此谄媚,男人并不买账,他睨着桌上的早已经凉透的早餐语气讥讽,“哦,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