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亚默了瞬,14岁的男孩已经有一米7的身高,只是这个高度也堪堪到面前人肩膀,他仰头看了眼三人,对着老师道:“安可老师,我想请一天假可以吗。”
安可是刚来支教的年轻老师,知道这个地方有些混乱,担心帕亚出什么事便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帕亚,你真的认识他们吗?”
那个男人看着外表蛊人,可是身旁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冷面,一个狡诈,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帕亚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叔叔。”
见两人熟络的模样,安可虽然还是疑虑,却也不得不放人离开,直到汽车尾灯彻底消失不见,她拨通了帕亚母亲的电话,嘟嘟两声后那头显示无法接通。
这时上课铃响起,她没再多的心绪思考,走进教室继续上课。
*
木棉岛码头。
宫廷会所前,招待的迎宾打开车门,像是早就有消息通知,对贺聿生道:“左厢房请。”说完走在前头引路。
木棉岛宫廷会所完全按照中国清朝皇宫仿建,一路走过,亭台楼宇都是用红砖黑瓦打造,每根柱子用金材装饰,雕刻龙纹图案,所有家具使用黄花梨木、红酸枝木打造,是出名的特区贵宾接待区,连老挝国家主席、总理官员都曾入住,不少特区政府高官领导也会在此消遣或是召开会议。
贺聿生啧了一声,摩纳还真是一点不亏待自己,老婆孩子住民房,上个资助学校,自己跑到国外去潇洒挥金如土,过着好日子做土皇帝。
陈伟跟在身后,目光不停往男孩身上瞟,他大概能明白个什么情况了。
走至最里头的红墙殿前,里面很是热闹,隔着门都听得见交谈声,外面守着几个保镖,是摩纳的人,段九利索掏枪解决。枪口装了消音管,所以除了溅出来的血迹,没什么动静。
帕亚睁大双眼,拔腿就要跑,这些人压根不是好人,五年前妈妈带他跑到了大其力阿卡住进小巷子中隐姓埋名,那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记得妈妈叮嘱过他,一定要远离问爸爸去向的人。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爸爸很少再回来,而他有时候会在街道口看到不少带着枪的警察搜查,他想,或许爸爸不是一个好人。
段九眼疾手快拎住帕亚的后脖颈,男人踹开门,里面好几个躺在黄花梨椅上的毒虫,看模样刚吸完神情恍惚,四五个穿着开衩旗袍的女人吓到尖叫,只因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蔓延,她们看到了门口几具淌血的尸体。
摩纳坐在位置上还有些飘飘然,刚才他还在跟一旁的男人大放厥词说自己劫了批货。
贺聿生皱眉,抬手挥去面前的空气,往桌上一瞟,上头摆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由得冷笑出声,“还是个毒蛆。”
座位上的几人很识相,立马站起身往他那头走,摩纳拢了拢神,毒劲儿刚消下去点才看清来人是谁,他强装镇定下来,笑着说:“陈老板,贺先生,怎么来了都不说一声,我正好准备赶完这趟去找你们,别客气,坐啊,今天消费我来买单。”
话刚说完他眼尖瞧见男人身后的小个子,登时瞳孔放大,但面上还是清淡。
贺聿生嫌弃扫开椅子上的灰才坐下,皮笑肉不笑开口,“你这日子还挺潇洒,怎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摩纳赶忙说没有,左扯右扯就是不说货的事情,那些女人已经跑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几个人,他眼看刚刚还在跟他高谈阔论的三个人现在居然全都站到了贺聿生身后,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去他妈的,合着就是给他做了个局,用合作把他骗回来逮人,要不是听说他人不在大其力自己怎么可能回来。
不过他回来也不是没有做准备,整个木棉岛码头早就打点了关系,他人手充足,再怎么样也谅人不敢动手。
贺聿生扬扬下巴,示意帕亚倒茶,男孩被枪抵着惊恐看向摩纳,而摩纳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他只能双手发抖老老实实倒了几杯茶。
男人摸着他的头,很满意:“都是熟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