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男人神色冷下,手撤开,捞了件浴袍,直起身子往浴室走。
刚刚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上,绘子内心猛地跳动,她还是做不到泰然自若地跟他亲近,这不如杀了她来得爽快,见他说扫兴,自己反倒还松了口气,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去。
正当她蹑手蹑脚地想跑出房门时,浴室里传来空饷的声音:“你要是敢跑出去,我就把你从窗户外面扔下去,不信你试试。”
按住门把的手往回瑟缩一下,她回头看向浴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即刻收回那份心思,安安静静坐在床角边。
等待他洗澡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无比漫长,房间内时钟滴滴答答转动,绘子转着心绪忽然冒出个想法。
她先是把衣服勒紧,然后利落躺进床角故意隔开些距离,最后闭着眼睛装死,睡着了他总不至于这么畜生再起心思,反正等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睁眼。
贺聿生走出门时带着丝雾气寥寥,水珠顺着下颌轮廓滴落,吞咽的动作间水珠从喉结滚动淌到胸膛上,他腰腹间只裹了条浴巾,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任谁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偏偏床上的人睡得跟叫不醒的猪一样。
他拿吹发机的动作声大,特地偏头看了眼女孩,人还是没醒,甚至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埋进被子里,呼吸都不用呼吸,直接裹成个木乃伊。
男人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将她的被子往下扯,谁知有股小小的力道在跟他博弈。
顿时他明白,哦,在这装睡逃避呢,贺聿生松了手,转而捏住她的脸用力揉搓成各种形状,女孩的表情虽极力克制住,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的平静。
挺能忍,男人好整以暇看她要装到几时,结果半个小时过去,床上的人还是没反应,他失了兴致,想帮她把被子扯下来。绘子以为他想掀被单,手死死拽住不松手,直到他冷冷说了句:“睡个觉还想闷死自己是吧?”
话落,被子被轻松扯下,贺聿生掐着她的脸:“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人话呢。”
回应他的仍旧是沉默,他也不恼,上了床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嗅着发间的香气,手不安分探入她的衣摆中,刚摸了会儿,男人脸色僵住。
谁他妈教她衣服外面套件睡袍的?还系得死死的也不闲勒得慌,他伸手就要解,女孩却跟故意似的假装梦中呓语翻了个身躲避。
行,还装上瘾了,他勾唇,坐在床边彻底失去睡意。身旁的人儿翻了个身不动声色地又滚到角落里去,贺聿生点烟的手一顿,忽地想到什么,凑到她身旁嫌弃地啧声:“谁允许你不洗澡就上床的?”
见人不答,他戳戳她的脸:“怎么这么邋遢。”
今天连轴转那么久,这小玩意儿还到处野,满身是汗就这么跑上床睡觉连澡都不知道洗,跟她说话也不理,简直是出来一趟尾巴翘到天上去。
话说完,装睡的人有些不淡定了,咬着口腔内的软肉平复自己发火的情绪,她那是不想洗澡吗?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身体上难受连带着精神上还要被攻击侮辱,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第一时间她就得把他劈死。
最后也不知道是装睡过头还是真的困了,床上的人儿真就渐渐平息,只是这睡梦中感觉有些怪异,比如她感觉身上温温热热的,就像有东西游走在她身上抚摸。
等再睁眼时,外头天仍然黑着,她身上缠了只手,头顶温润的呼吸喷洒。绘子再三确定他真的睡着以后小心翼翼溜出房间,走到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发呆。
不是她不想睡觉,而是在充满他味道的地方让人难以入眠,尤其是那股沐浴香气简直无孔不入快要将她渗透。
绘子溜出房间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换了一遍,连带身子都干爽了不少。
顿时,她明白了那股在梦里的温润感是怎么回事,只是她现在没功夫矫情。
空荡寂静的夜晚,安静到落针可闻,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既紧张又害怕。随后将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电话上。
没等她开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