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们每天都这样跟着你吗?”

女人的手指缠了缠撒在肩处的发丝,细细把玩着,“是哦,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就让他们走。”

话里带着柔气,眼神却不那么平静,甚至酿着不愉快。

苏韫转过身脸色冷下,同刚才柔情似水的面孔判若两人,“话都听到了吧,还要杵在这不走吗?”

言语间刻薄又寒人。

两个警卫对视一眼,面上为难,陆熠下了命令除去特定情况,其余时间把人看死,必须24小时轮班守着人,要是跑了伤了就是军法处置,所以他们压根不敢掉以轻心。

“对不起苏小姐,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撤离。”

苏韫拨着手里的翡翠链,笑意蛊人,“怎么,他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怕我跑了不成。”

警卫收声,最后退让了一步,往远处的竹林指了指,“苏小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这样吧我们在三十米外的竹亭守着,既不耽误你们聊天也不影响我们的任务。”

“行。”女人也没再为难,等到人远去才回过头来。

绘子在一旁看完全过程,一直没开口说话,在她面前的苏韫和在其他人面前好像不太一样。

女人重新浮上笑,“没吓到你吧。”

“没有。”绘子摇头,沉了几分心思,她还是说出口,“姐姐,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那个他是谁很明显,苏韫接起桌上的壶替她沏了杯茶水,侧头递过,“是情人哦。”

女孩错愕,接过茶杯的手呆住,支支吾吾地恨不得抽两下自己的嘴,不该问的瞎问。

“逗你玩的,被吓到了吗?”苏韫笑了,重新坐回位置上,“绘子,你很可爱啊。”

“没…没”女孩轻擦唇角,她惊讶的原因是苏韫姐姐这么好的人居然会甘愿做情人,明明她有更好的归宿,幸好、幸好不是。

苏韫其实没撒谎,现在的她连情人都算不上,算什么呢?算一个囚笼里的消遣物件,毫无自由可言。

第一次见到陆熠时,她就是被那副人面兽心的模样骗了,现在认清想脱身已经为时已晚,在他将她掠夺身下夜夜承欢时,她才幡然醒悟,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她自嘲地笑出声。

绘子警觉捕捉到她的不对劲,望了眼四周,她小声道:“姐姐,那个人就是一个不讲人情的伪君子!他连亲人都可以毫不犹豫下手,倘若你可以有机会离开,一定要走的越远越好。”

听完她的话,女人勾唇,没人比她更了解陆熠,当初她孤立无援扯住的救命衣角,那淡漠的神情现在仍然记忆犹新,他挑起她的下巴似不在意,却说了句,“她,我要了。”

苏韫以为的窥见天光,没想到是绝望境遇的开始,外人面前他正派、位高权重,可只有她知道,那副伪善的面具下,是面目扭曲的禽兽。

也许这个姐姐和自己一样,被威胁,所以假装顺从,绘子连自己都看不到希望,突然觉得这样劝她好像也不太现实,她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样做蠢事受折磨。

“我和你不太一样,我是自愿留下来的呢。”

闻声,绘子抬眸,自愿留下来…难道她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吗?

苏韫不知道该笑她天真还是傻,这地方是谁的地盘?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插翅也难飞,即使跑出去了抓回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她很清楚。

况且她还有未完成的事,至少现在来说,她不能离开。所以即便恶心也要装的像样,把厌恶吞到肚子里去,毕竟他想看到的是一个听话、顺意的躯壳,喜欢那她就演,像他一样戴上面具做一个虚伪的木偶人,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湖面刮起阵阵微风,吹得人难睁眼,她细瞧着面前的女孩,早在车开进来时她就坐在三楼的窗边看,这一遭并非碰巧,她是故意来会客厅的。

那个带她进来的男人她见过几回,陆熠和他既不是敌人也称不上朋友,可以说各为所利,这一点让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