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子走到一处对联前歪头看了眼,以前她在高中时跟柰子做过学校发布的公益活动,在康养院和那些老人们一起写福字,想到这她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老板眼尖,立马走上前招呼,将手里的毛笔沾满墨汁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道:“要不要试一试?写完的可以直接带走呢。”
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笔,在对联上落下几个字。
“福泽安康,祈求所愿。”
老板站在一旁拍手夸她,夸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看不出来,字写的不错。”贺聿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绘子礼貌说了声谢谢,刚想撂下笔,动作未停手先一步被执住,他握着她的手重新沾了些墨汁,老板识趣地拿了副新空联。
手被操控着,男人带着她一笔一画落下几个大字。
“执棋落局,捷天半子。”
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棋盘无双纵横交错十九路,对坐与天公博弈,遂自以身落局,举棋胜天半子。
绘子感受到他下笔时的狠劲,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笔势豪纵,浑厚高古。
她轻声将这句话念出,不禁疑惑,“你还会写字?”
贺聿生有些不悦皱眉,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允许你有文化?”
“那….那倒也不是。”绘子将手收回,她只是很意外,还以为这男人是个只懂打打杀杀的莽汉。
老板将东西收好问还有什么需要的,绘子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过她有个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说中文呢?
打包好东西后,贺聿生翻出一打票子递过,老板眼睛都盯直了,这些钱可以包下整个摊子。
见他还不接过,男人等得不耐,“不收钱?”
老板立马接过,连声道谢,临了还要把钱朝摊子上的东西来来往往拂了几圈,双手合十道谢。
这是什么意思,绘子更好奇了。
贺聿生拨了拨她的脑袋,出声解释,“这是在集财运,保佑下一单生意。”
在美塞,许多老板都是泰缅华侨,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泰缅语与来往的游客无障碍沟通,同那些本地的小贩一样,他们会按照规矩收下顾客的钱后,拿到其他的售卖的商品上如洒财般绕上几圈,象征着财源滚滚。
而男人一出手就如此阔绰,除去小费,剩下的钱能包揽一整天的生意,这对他们来说是代表了这一天的财运亨通,自然是要多转几圈。
贺聿生给那么多还真不是因为他不懂市场价,而是他懒得去换泰铢,车里总共就那些钱,剩下的都是美金,所以他随手拿了一些出来,这么多钱只要不把这条街买了还是足够的。
“哦..”绘子点头,虽然觉得奇怪,但每个地区的习俗不同,她也能够理解。
还没等她离开,一个小小的声音就喊住了她,绘子闻声低头,一双小手扯着她的裙角,眼神闪着期待,“姐姐…姐姐,你可不可以买一束花。”
小女孩不过八九岁,打着赤脚,衣服有些破旧,怀中揽着几束没包扎的花。
绘子愣了一下,女孩说的是泰语自己听不懂,不过看她手里的东西应该是想卖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贺聿生正悠闲地插着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女孩敏锐察觉到,看了看这个漂亮姐姐又看了看贺聿生,立马小跑过去。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不论哪个年纪的女孩都会觉得害羞,小女孩也不例外,她小脸微红,将一束花递上,“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一束花吧!”
女朋友?听到这句话贺聿生啧了声,看向绘子,女朋友这个词还真是挺有意思,好像在俗世里用这个称呼就能约束住男人的行径,做什么、说什么都被管教,所以在他的世观念中不存在这样的东西,也觉得没必要。
且于他而言,女人不过是消遣时的乐趣,多了烦,少了觉得缺点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今天一听居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