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步步逼近,绘子抄手将身边所有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先是花瓶,再是台灯,直到东西都被砸完了她颤抖着要往窗台跑去。

东西没砸到他身上,贺聿生就没和她计较,但看到她毅然决然地又要跳楼,他再一次浮出想杀人的表情。

绘子还没跨出去两步就被一把拽回,贺聿生把她两只手按住,顺手又扯了床边的帘子下来,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

地上一片狼藉,薄薄的窗帘被撕成布条捆住了她的手和双脚,她现在与人质无异。

这让绘子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她吓到尖叫。“别这么对我,求你了,你让我去死吧。”

又是死字,贺聿生不耐烦地掐住她的下巴,那张脆弱的脸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

她哭,但男人无动于衷。

贺聿生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没让你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爸找出来千刀万剐,一片片肉割下来风干喂狗。”

“什么…什么意思。”绘子瞪大了双眼。

她没想到这个疯子连逝者都不放过。

贺聿生看出她眼底的惊恐,他冷哼了一声,“你那个该死的爸没死,你要是先死了,我就送他一起下去见你。”

绘子听完整个人惊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父亲没有死?这个消息砸中她的心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如果父亲没有死,那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神似加彦真的背影,她愈发的笃定。

见她走神,贺聿生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当真是在意她那个好死爸,一提到他,就开始这副死样子。

绘子鼓起勇气问他,“我父亲在哪?”

在哪?贺聿生冷笑了声,他倒是也想知道在哪,废了那么大的劲去找,藏得倒是挺深。

“不知道。”他不耐。

绘子觉得他在撒谎,感觉到面前人的不信任,贺聿生更烦躁了,“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还会留你到现在?”

他真想刨开这个蠢脑子看看它到底怎么长的,给了台阶都不知道下。

绘子沉默地低下头,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眼下不管怎么样,父亲还活着,这是最大的幸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父亲。

想的出神,她没有防备地被面前的人抬起脸,那股灼热的气息凑近,“所以,你考虑好,要活着还是跟你那个爸一起死。”

绘子咽了咽口水道:“如果…如果我不找死了,你会放过我吗?”

那双目光带着恳求,贺聿生不知道该不该笑她天真,不过他倒是也没直接拒绝,而是换了个话头回答,“只要你不死,你那个好死爸也不会死。”

绘子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见她终于妥协,贺聿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将她手里的布条解开。

他俯下身子解脚上的布条时,头顶传来小而倔强的声音,“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贺聿生下意识抬头,觉得有些好笑,敢跟他谈条件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筹码够不够格。而现在,这个小玩意儿连等价交换的道理都不明白,就敢跟他提要求,叫白眼狼还真是没叫错。

但是他也好奇,她能说出什么来。

贺聿生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眉眼轻挑,“什么条件,说说看。”

女孩仰着头从床上慢慢爬起身,站立与他平视,认真道:“我要避孕药。”

绘子想到昨天和今天,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都流进了自己的身体,她就止不住干呕。

听到这贺聿生微微皱起眉头,倒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个要求。

迟疑了一下,他也提了要求,“药可以给你,等你吃完了饭再说。”

这小白眼狼一天都没吃东西,本来就瘦得一掐就能掐死,也不知道栗绘藤怎么养的,平常不给她吃饭?再不长点肉,恐怕一阵风就能给她吹到湄南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