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罗泰跟他碰杯,“里昂中将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哦,这是在试探他了,贺聿生笑的意味不明,耸耸肩,“我是个商人,对政府的事情不感兴趣。”

舆论的重大压力下,里昂被上面亲自革职彻查,结果一查挖出来的是更大的丑闻。

权利的层层更迭,塔卡不过是最底层的那个,里昂背后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现在这个大人物担心败露,那么下面的人就成了揽罪的弃子。

贺聿生并不关心那个大人物的动作,只要不妨碍到他都毫无关系,他只要里昂下台,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动手自然会有人解决。

果不其然,里昂在被彻查时并没有伏法,而是暗渡陈仓选择了潜逃,可惜人还没出泰国就在大马路上被两辆大货车夹击直接撞成了肉泥。

这场看似正常的“意外”并没有人怀疑,众人关心的是贪官污吏终于得到了惩罚,而政府也总算平息了这场民愤,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玛罗泰笑了两声,他不是不知道贺聿生在装傻,“刚刚那个就是破开里昂消息的叛徒。”

“哦,这样。”男人将酒杯放下,半分认真道:“议员先生这么生气,怎么着,这事情跟你有关系?”

笑意一瞬间滑落,玛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笑了贺先生。”

谈笑间,你来我往的试探,不得不承认,玛罗泰为人圆滑,官腔那一套打得滴水不漏,他早就知道消息是谁卖了出去,今天请他来目的昭然若揭。

无非是想拉他入伙,并且探他手里有没有自己的把柄,那个叛徒抓出来不过是为了敲打他,看看他的反应。

可惜贺聿生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

还没说话,段九凑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贺聿生微微挑眉,“接,怎么不接。”

段九将电话递给他,顺着玛罗泰的目光他按下接通。

那头的人听起来很不高兴,“贺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大特区的赌场你都盘了下来,之前我们不是谈的好好的吗?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

贺聿生将手机拿远了些,嗤了声,“是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塞伊顿住,那一次好像确实贺聿生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后面自己也给他通了电话,他还以为两人已经算得上是合作了,而且自己已经妥协了,他还把人往死路上逼。

还没出声,电话那头,塞伊又听到他幽幽地说,“我说的是等消息,要是塞伊先生听不懂人话,我这边倒是有一个治脑子的医生推荐。”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把他耍的团团转,塞伊气的血压飙升,偏偏还不敢得罪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嘭的一声,电话挂断,塞伊气的把手机砸的四分五裂。

这头贺聿生刚挂断电话,玛罗泰就开口,“你还对赌场感兴趣?”

“这不是紧跟政令么,我作为半个泰国公民也算是做点经济贡献。”男人语气淡淡。

玛罗泰敛了敛神色,将手里的香槟放下,“不知道你对新颁布的名额感不感兴趣。”

谁都知道他现在正做着总理竞选的准备,等上了位,拿下名额就是一句话的事。

话里话外都在拉拢人。

“哦?”贺聿生偏头瞧他,“我确实感兴趣。”

玛罗泰心中一喜,就见贺聿生接起下一句,“可惜你那个弟弟比你更有本事,我已经拿到了五大特区的名额,就不劳烦议员先生了。”

话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玛罗泰的唇角抽了抽,似不相信。

陆熠这样自视清高的人会跟贺聿生狼狈为奸吗?更何况他在驻边境,手怎么会伸到政府里来。

男人看出他的怀疑,他不经意地提了一嘴,“我给他的东西足够诱惑,作为交换他自然是要拿出诚意的。”

话头转到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玛罗泰。

玛罗泰顿时神色微变,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他在审视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