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要大人的亲弟弟,时书和我们去一趟北旻,策反的事必有十成十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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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房门猛地被关上。

时书走到院子里,转身进了屋,往碟子里的冰沙插根竹制的吸管,喝了两口,冰得他后槽牙一阵疼。

宽大的衣袍从门口进来,时书迎上去,把吸管递给谢无炽:“喝吗?很冰。”

谢无炽:“不喝。”

他脸色不好看,往里走:“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时书脸色有些恍惚,似乎刚从意外中回过神,道:“听到了,张骞出使西域,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战争之中,使者负责传递情报。我也没太想到,她居然让我走这这一趟。”

谢无炽:“衣服脱了。”

时书:“跟衣服有什么关系?”

“你背上的伤口需要上药。”

时书正如梦初醒,听到这句话,三两下解开衣裳,到床上躺趴了下来:“她想让我去北旻当使者,一是查看她说的话是否属实,二是与那些部落和义军的首领联系?但我听说,北旻的弯刀和铁骑无人能敌,砍头如砍菜,一旦被抓就会尸骨无存。不过她说的如果是真的……”

谢无炽取来药膏和帕子,先擦拭他后背的伤处:“这件事不用想了,你不能去。”

“……”

时书转头看他,谢无炽的手按在时书的腰窝,神色颇凝重,眉眼下似有思量。

“我明白你的考虑,那是旻区,深入敌军内部,途中稍有不慎就会被杀死……”但时书心脏萌着芽,另一个念头活动,“如果元观所言不假,从旻区内部策反是不是伤亡最小、代价最低的取胜方式?”

“兵不血刃,依靠智慧和策略取胜,而不是战场的暴力,的确是最巧妙的方式。”

时书喉结滚了一下,道:“狁州的战况……谢无炽,你知道…… 如果能策反对面,是不是会减少伤亡……”

“不用说了。”

谢无炽在他后背上轻抚,终止这个话题,称得上专权独断地道:“你最近不要再出门,待在房间好好养伤,等旻军退兵时,小树我会让人平平安安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