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醒来, 视线正摇晃着,变成两三个重影,直到合二为一。
时书问:“怎么是你?”
谢无炽:“一直是我。”
月光照在林间,时书伏在谢无炽的背上, 初夏幽蓝的月色, 想起去年在潜安府夜间的林子里, 谢无炽压在他伸手, 把时书的手放到身上一寸一寸抚过。
时书猛地转头:“他们人呢?”
谢无炽:“女人和孩子都很虚弱,带下去治病和吃饭了。”
时书:“那就好。”
时书转头看到宋思南和杜子涵, 宋思南脸上洋溢着惊喜, 小女孩说完了来龙去脉,他的表情更是变为敬意:“时书,你也太了不起了!听她的说法, 那边快接近旻狗的驻军区了, 这你都跑回来了?”
时书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跑回来不仅救了母女们, 还救了他们。白净脸上露出笑:“还行还行, 举手之劳吧。”
宋思南:“真牛, 下次我也”
不用说, 他们把这当成了一次勇敢的冒险,宋思南话说到这才想起军令, 连忙闭嘴。
走到了屯里,杜子涵往前跨了一步:“时书,回去不?”
时书脱水严重, 头重脚轻,长途奔袭后体力用尽, 满身的污泥和汗水。说话声音轻:“我暂时没有自理能力了, 让谢无炽照顾我……”
如果非要有人帮他洗澡洗头, 还是谢无炽好。哪儿都看过了,就他方便。人群分道扬镳,时书的脑袋搁在他肩膀,呼吸之间闻到他头发的香味。
什么东西,谢无炽身上这么香。
兄弟,你好香。
时书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起几天前的事,还没反应过来被带到房间,衣服黏巴巴地贴在皮肤上,浑身有股青草和树叶的气味。缓过气之后时书开始摘身上的草叶子,直到热水到了后,背对着谢无炽脱衣服。
时书犹豫了一下,便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得干干净净,肩膀和身子骨清隽,白皙的肤色像蒙着一层淡淡的莹光,脱衣服时,谢无炽正在给时书兑淡盐水,回头时看到了他裸着的身躯。
记忆,再次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