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中意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在这等你的,”他侧身避开那两个的视线,从袖口里摸出一瓷瓶,倒一粒药丸出来,“这是我给你配的药,你吃了,就不会有事了。”
风惊濯双手接过:“多谢太师父。”
解中意含糊应了声,没敢看他。
风惊濯服下药,眉宇间最后一抹淡淡愁绪也不见了。此时此刻,他心无旁骛,满眼明亮等待自己未婚妻。
解中意看不得他这样灼灼的目光,找借口道:“杳杳怎么还磨蹭呢,我问问去。”
风惊濯说:“太师父,不急,别催她。”
解中意嘟囔:“太慢了吧。”
风惊濯柔声道:“我愿意等。”
楚潇在旁帮腔:“就是,还问问,还催,要不你打光棍呢。”
要说解中意,年轻时候也想为宗族飞升大计贡献一份力量,奈何过直,说不上媳妇,光棍至今。
光棍是解中意的陈年伤,提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楚潇,我告诉你今天大喜的日子救了你,我就不抽你了。”
楚潇讨嫌地勾他肩膀:“老解!你看你,这不有我陪你一起光棍吗。”
解中意:“请滚。”
他照楚潇脑袋削了下,楚潇抱头夸张大叫,用手挡着,飞快抹去眼角的泪。
宁玉竹就没这个本事了,低头抹一把脸,再抹一把。
风惊濯瞧见,关切道:“怎么哭了?”
宁玉竹低声:“我姐嫁人,我心疼。”
风惊濯说:“玉竹,我一定会对杳杳很好的。”
宁玉竹抬眸,微红的眼眶里情绪深浓到复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姐是远嫁到了什么天涯海角,或者这个姐夫快没几天好活了:“濯哥,其实……”
刚起了个头,他微顿,拍拍风惊濯手臂:“你看,杳杳出来了。”
风惊濯转身。
冬日里日光生晕,晃得人心头发暖,脚下似踩在云端,轻软的叫人如坠梦中。
梦的尽头,他的姑娘嫁衣似火,眉目如画。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
枝叶斑驳的光影在他喜服上流动,红与金两相辉映,粉碎灰暗无光的前半生。
她冲他伸手,他立刻握住。手指微转,与她十指相扣。
“杳杳,”手掌相握那一刻,风惊濯的心脏也被填满了,“杳杳,你……你真好看。”
宁杳被逗笑了,在他额头上点点:“成个亲,你怎么变傻了?”
风惊濯含笑注视她。
是真的好看,她玉肤乌发,朱砂点额,美
得颠倒众生。初见时的那一箭穿梭光阴,此刻终于正中心口:原来,他真的遇见了观音。
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猝不及防间,心脏像是被人猛地重击了一拳。
霎时,剧烈的切肤之痛遍布丛生,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破土而出,随之而生的,是一种恐怖的情绪,一寸寸侵蚀心间汹涌的爱潮。
风惊濯捂住胸口,退后一步。
宁杳拧眉:“惊濯……”
风惊濯低喃:“杳杳别过来。”
宁杳没听清,向他走去:“惊濯你”
风惊濯猛地抬头,他像是被一棍子打懵了,神色大片大片空白。空白之下,是近乎灭顶的恐惧:“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他连连后退,六神无主地寻找解中意:“太师父、太师父你帮帮我……我不对劲……”
解中意冲上前扶住他,众人也都围拢过来。解中意颤声安慰道:“惊濯,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不、不……”
风惊濯绝望摇头,环视过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着信赖:“我不是……我不想……帮帮我……”
就像黑夜吞没光明,光芒再拼命前行,也敌不过黑暗步步紧逼,终将其完全笼罩的结局。
“太师父、太师父……”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解中意身上,“太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