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碎碎念念。

“是朕太自私了,朕一见到你,便只想着占有,从未考虑过你的处境。若是朕当初冷着你,你是不是就多一个选择?”

齐川觉得,至少她可以出宫去,至少她不曾对他产生任何的感情,至少不会牵挂。

叶云锦眼圈泛红。

倏地想起上辈子,齐川就是这样一直冷着她的。

给了她皇后的体面,但是却冷着他。

会不会上辈子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上辈子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陛下别这样说,这宫里本就寂寥,若是没有陛下,只会令我更孤独,若是陛下再冷着我不理我,我怕是连日子都不想过了。”叶云锦在他怀中娇嗔。

“云锦,答应朕,日后不管如何,都好好活着,行吗?别让这些身外之事影响了你,命始终是自己的,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朕的小云锦这么聪明伶俐,以后一定是了不起的人。”

“朕想在地底下看着你好好活着,长长久久活着,这长命锁,可是朕亲眼看着完成的,一定会很灵验的。”

齐川揣摩着她手中的长命锁,语气中尽是不舍。

叶云锦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紧紧攥着齐川的手,好似这样,就能让他多活两日了。

自那日之后,齐川忽然间有病倒在了床榻上。

已经到了不吃不喝神志不清的地步。

偶尔有时候会神志清醒一些,他会连忙交代一些事情。

九月十六。

“王海,你过来。”

“奴才在。”

齐川让殿内所有人都出去,单单留下王海交代事情。

说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才算是交代完。

后来,齐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晚些时候,齐川又醒来了一次。

王海连忙在一旁通禀,“陛下,太子殿下来看望您了。”

齐川暗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道:“让他进来。”

早在半个月前,齐川实在是病得太厉害,而且朝中大臣几乎都知道了他的病情,所以便将太子的禁足给解了,让他和以前一样处理政事。

叶云锦也不再处理那些奏折,一心一意扑在齐川身上照顾他。

齐修言如今可谓是权势滔天,身上穿着金丝蟒袍,整个人看着华贵无比。

他落向齐川的目光,带着些许同情,和癫狂。

齐川见他这般模样,给王海使了个眼色,“去叫个腿脚快的,将那东西送过来。”

王海称是,连忙出了寝殿,将门给关上。

殿内,只剩下了齐修言和齐川二人。

“以后,大楚便交给你了。”

齐川并不是很想和齐修言说话,哪怕是到了自己快死的时候。

齐修言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和掩饰不住的激动,“父皇放心,儿臣会继承您的江山,您的子民,包括您的皇后。”

他字字清晰,语速很慢,生怕齐川听不到一样。

原本眸底暗淡,宛若将死的齐川,此刻紧紧攥着拳头,“你若是动她,朕必不叫你好过……咳咳”

话还没说完,齐川便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的好父皇,您该歇歇了。”

齐修言走到榻前,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弯起,笑眯眯看着齐川。

“陛下,东西拿来了。”

门外的太监是王海的徒弟,此刻带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捧上来。

齐川看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立刻把东西捧给齐修言。

齐修言带着几分的狐疑,看了一眼齐川,紧接着缓缓起身,打开太监呈上来的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虎符,只有一半的虎符。

齐修言盯着虎符看了一会儿,嘴角的笑容逐渐落下,眼底如深渊一般冰冷。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