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作为，只是用目光描摹她的侧脸，精雕玉琢般小巧的鼻子，还有那颤抖的睫毛，以及微微张开，青翠欲滴的樱桃唇，很想尝一尝。

目光逐渐下移，却看到她披风下面的一撮白色的毛。

齐川目光定了定，多看了几眼，算是认出这是什么。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压不住，握着她细腰的大掌又重了几分。

“小云锦今日可是想念朕的紧，特意来看看朕？”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小云锦可有别的事？若是无旁的事，朕可就批阅奏折了。”齐川沉着声音，故意这样说着。

叶云锦一听他要忙，虽没有拒绝，却眼底闪过几分失望。

“那臣妾先告退了。”

缓缓从他怀中起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后走。

然而

她身上松垮的披风却被齐川踩住，才只是往前迈了一步，便直接滑落。

她连忙转身去捞，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对上齐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心思总是藏得很深，让她看不出来到底是喜是忧。

叶云锦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遮掩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

“陛下，臣妾知错。”

“这是朕给你送去的，倒是朕的不是了。”

“臣妾不敢。”

“小云锦穿着一身实在是娇俏好看，朕都看得回不过神了呢，让朕好好看一看。”齐川语气带着祥和，并没有怪罪的样子。

叶云锦这才小心翼翼拿开手，垂首站在齐川面前，脸上的红晕更甚，就连耳朵渐渐都是红色的，衬得她这一生雪白的皮毛更鲜艳亮丽了。

她正巧站在烛台旁边，白色的狐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黄，像是神圣的光一样。

这一身衣裳本是妖魅，可穿在叶云锦身上，多了几分端庄，硬是穿出一种祥瑞之感。

“父皇，这是儿臣今日批阅完的奏折。”

齐修言敲了门见无人应答，直接走了进来，恰好撞上了这一幕。

就连平常最擅长暗藏心思的他，今日也愣了那么一瞬。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进来为何不通传？”齐川目光不善，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将叶云锦挡在身后。

“儿臣知错。”

齐修言放下奏折，立刻往出走。

临走时又借着看齐川的空子，往那白色的堆在地上的绒毛尾巴看了一眼，内心蠢蠢欲动。

出了紫宸殿，齐修言抬头看向那熹微的暮光。

嘴角不由自主勾起。

白色的狐裘似雪一般白，却抵不过她肤白胜雪的肌肤。

鬓云欲度香腮雪。

鬓云乱洒，酥胸半掩。

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这样的描写，令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可这白色穿在她身上未免清冷，若是换成金黄的羽衣，定然端丽冠绝，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那老东西实在是太不懂品味。

日后，他一定要给她做一身金色的凤凰羽衣，让她穿在身上，住在金丝笼里，供起来。

饮朝露，食花瓣。

这样，才配得上她。

回到东宫后，齐修言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拿出纸和笔，画出了他刚刚想的画面。

画上的景物都很细节，有精巧的金丝笼，羽衣上清晰的纹路，沾着水渍的地板。

唯一空白的是穿着羽衣的人。

齐修言眉头微微蹙着。

他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她的眉头到底是皱着的，还是舒展的？

她的小腿多细？

她的胸脯饱满程度如何？

他那空荡荡的狭长眼眸，缓缓升起一丝亮光。

是该亲自丈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