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尘:“行。”
他将四株灵草一并收起,封存入库。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陆晏便收拾行礼,下了青霄宫。
他先以仙尊首徒的身份,一袭白衣,在附近城镇锄强扶弱,做足了姿态,而后租了间屋舍,将衣服行礼尽数放好,换上玄色衣袍,往魔门的地界奔袭而去。
期间,他也不再小心掩藏身形,而是故意途径了好几座城池,被不少仙门人士目击,甚至故意出手,露出了标志性的玄霄长剑,加上玄色衣袍与幕篱,几乎一夜之间,半个修仙界都知道了他的行踪。
那位屡次逃脱王家追捕的修士,出现在了两道的交界处的西南方。
当晚,又是一轮血月当空。
陆晏扶正幕篱,单手握住剑柄,一步一步的走上山。
今晚,他要杀一位魔门峰主,却也不仅仅是杀一位魔门峰主。
这座山峰的峰主修习血术,惯用平民的血肉提升修为,算得上恶贯满盈,陆晏缓慢的擦拭手中常见面,心道:“正好用来祭剑。”
与此峰遥遥相对的另一座山峰之上,灌木从中,王家的两位长老栖身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拾阶而上,停在了山门处。
其中一人微微眯起眼睛:“身形倒是清瘦,岁数应该不大,居然是此人一连杀了那么多峰主,也不知道到底是何门何派,倒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人似的。”
另一人按住剑柄,蹙眉道:“说不定是哪个不世出的魔头改名换姓,不知道该说是自信还是自负,一路上招摇过世,深怕我们听不到风声吗?走!”
长老连忙将他按下:“等这两魔修打完,我们再坐收渔利。”
山峰之上,陆晏微微偏头,嗤笑道:“果然来了。”
他没再管那边,手中长剑铮然出鞘,发出清越的剑鸣,下一秒,便剑一团黑雾从此方向急掠而来。
是那峰主。
陆晏唇角笑意愈盛,不躲不避,提剑而上,身形轻如飞鸟,通身魔息骤然铺开,却是覆压一切的霸道之势。
这峰主远不是他的对手。
远处剑光如雨,王家两位长老远远看着,悄悄往灌木中藏了少许。
一人静默良久,倒吸一口冷气:“当时在秘境中,他的修为还没有如此恐怖吧?”
“……若不是老怪物更名改姓,短短一年进步飞速,确实恐怖,也不知此人到底师承何人?”
最后,两人齐齐叹气“怕是穆宫主那位天之骄子般的首徒,也没有这般实力。”
说话间,,陆晏已然一剑斩下那峰主头颅,动作利落干脆,而后轻轻提腿,在王家两位长老的注视中,将那头从山峰上踢了下去,轻巧的如痛踢落了一枚石子。
他施施然整理幕篱,理顺了衣袍折角,而后走到山涧流水旁,俯下身体,开始净手。
原先的魔尊血流满身也无所谓,可在穆无尘身边待的久了,他也染上了些仙家洁癖的毛病。
蹙眉将指缝中的血迹全部洗去,有掬水洗净了手中长剑,陆晏站起身,铮的一声将剑插回鞘中,而后在原地站了许久,没有动作。
片刻后,他才稍稍回头,轻声笑道:“两位在阴暗处盯着我看了许久,如今架都打完了,还不现身,恐怕有损仙家的礼数吧?”
身后,王家两位长老猝然一惊,不自觉后退半步。
陆晏回头,眼睛透过幕篱,落在两人身上,却是冷笑一声。
由于屡次抓捕失败,王家老祖派了许多位长老前往魔门,而面前这两位,恰好是两位熟人。
陆晏暗暗磨牙,心想:“让你们在师尊面前说我坏话!”
这两位一个说他是泥鳅,一个说他是老鼠,说的讨厌又恶心,陆晏记了许久的仇,只是在穆无尘面前不好发作。
今天却是撞上了。
他横过长剑,轻巧的拔出一节,如雪的剑身映照出绯红的月亮,陆晏轻轻抚过,笑道:“请吧。”
事已至此,也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