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局势已经不容陆晏过多思考,他一把拽住穆无尘的袖子,抬眸看他,用尽了毕生的演技,让神色显得惶惑不安,摇头道:“师尊,我不是!”

穆无尘拍了拍他。眸光微冷:“陆晏是我的弟子,从未有过与妖修类似的行径,你可有证据?”

却见徐有德从袖中掏出一白瓷药瓶:“宫主,好巧不巧,我这里恰巧带了一瓶伤药,成分特殊,常人服用只是活血化瘀,但是妖类服用,却必然显露马脚,直接暴露原型。”

陆晏看着那瓷瓶,却是稍稍松了口气。

徐有德这药他知道,药力有限,以他现在的修为,再加上丹田的魔息,不能压制全部,但能压制大半。

于是,他没等穆无尘开口,却是主动将那药拿了过来,径直倒出喝下,目光决绝,一副自证清白的模样。

穆无尘悬在空中的手指一顿,旋即垂下。

那药力化入身体,顺着血液流变每一处筋脉,带来烧灼般的不适,假孕后的身体本就难受,现在更是难受中的难受,喉管阵阵反酸,想要呕吐,陆晏小心翼翼的调动着丹田中的灵力与魔息,力求在穆无尘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药力尽数大半,只剩微不足道的一点。

如此下来,脊背上冷汗淋漓,股间也控制不住,冒出了毛茸茸的团子尾巴。

好在袍服宽大,外表上什么也看不出。

内里翻江倒海,陆晏只平静的站在原地,低眉垂首,乖觉的不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有德眉头一跳。

这锅若没扣死,南洲王家那边,还是会想办法追查。

而穆无尘等了片刻,身边小兔子已经开始轻微发抖,坚持不了多久,他故作不耐,沉声道:“如此可证明了,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事态发展与所料不同,徐有德也难免焦急:“宫主,陆晏是修士,修为可以压制药性,不足以说明问题,他身上这衣服如此宽大,大半身体都藏在衣中,如何能分辨有无妖类特征?”

说着,他居然上前一步,想来扯陆晏的外袍。

穆无尘反手挥开,眉头紧蹙:“成何体统?”

陆晏也当即后退一步,藏在了穆无尘身后,指间攥着穆无尘的袖子,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吾辈修士,自当整肃衣冠,徐长老不分青红皂白,大庭广众之下扯我衣衫,倘若袒胸露乳,让晏今后如何自处?”

“……”

此番若揭露不了,便再也找不到替罪羊,届时陆晏藏在玉兰峰,徐有德总不好去宫主的眼皮底下找人。

徐有德眸光一转,当即咄咄逼人道:“但如果却是有异常藏在衣下,岂不是错过了惩戒歹人的时机?这样,当众验身确实不妥,且找一位长老,带着陆师侄到僻静处,脱衣验明全身,若没有异变,自然可以脱罪!”

他说着,又伸手来拽陆晏的胳膊,竟是想将他抓到一边,亲自查验。

陆晏眸光冷冽,在心中盘算等验身是出其不备,引爆魔息,杀人离去,可他攥紧指尖,却颓然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这是个四处环海的岛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况且就算他能强杀徐有德,穆无尘在这里,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电光火石间,陆晏只能后退,厉声道:“徐峰主,你与我师父是同辈,晏已经成年,如何能好让你脱衣验身?”

徐有德寸步不让:“陆师侄,你我都是男子,仅是验身,有何不可?这样百般推诿,莫非是心中有鬼?”

陆晏咬牙,余光看见众长老弟子们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眸中都是狐疑和揣测,而徐有德已然欺近身前,手指即将拽住他的袖口

穆无尘抬手,将徐有德轻飘飘的挥开了。

他这动作看似轻巧,手上却又千钧力道,徐有德倒退两步,竟是手臂发麻

只见青霄宫主眸光冷淡如冰,静静看过众人:“陆晏是我的弟子,要验身,也是我来验,莫非各位信不过穆某人?”

几位长老当即道:“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