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摩德杀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这把钥匙在哪里。”

工藤新一一边说一边往外面的雪地里走,北地的风裹挟着雪花从眼前吹过,很快就把侦探的头发吹得很乱。这里的温度跟两天前的夏威夷比起来当然是一个冷一个热的极端,但工藤新一伸出手,倒是对这样的温度有点怀念。

推理小说家从他的编辑面前消失,只留下了一段像是告别的话:“琴酒应该问我,因为这把钥匙就在我手上。还有,天很冷,早点回去吧,小林先生。”

要回去哪里?

小林编辑看着逐渐消失在雪地里的侦探,他想自己早就回不去了,无论是组织,日本,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在侦探的身影从这片雪地里消失之前,他往后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山口老师……”

他想,从那座钟楼坠落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个人死去了吧。毕竟对侦探和教授来说所有的故事都已经落幕,但是在空屋活下来的,到底是山口乱步还是夏洛克·平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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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世界的相遇也是在这样的一片雪地里,当时世界说初次见面,能在这里遇到一定是某种缘分吧。

现在想想世界要找到他一定花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对他说话的时候才是忽然松了口气一样的语气。

事情要从两年前的那个冬天说起。

因为组织给出的长生不老的诱惑,无论对工藤新一感不感兴趣的人都在寻找他,“反正他本来也就是通缉犯啦”,他们是这么说的。结果就是他再次开始了永无止境的逃亡,这次比以往来得更加可怕:因为他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萍水相逢根本就不认识他的路人,这些人在反应过来之后也有可能向组织提供他的情报,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长生不老这个词。

那时候他在同样的雪原里,就在快要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却听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

“初次见面,能在这里遇到真是缘分,工藤新一。说实话,我对长生不老也很感兴趣。”

那是个有点熟悉,但是又完全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工藤新一环顾四周,却又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也不可能有人在这里说话;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在低温的环境下产生的幻觉,直到那个声音催促他快点离开。

“不过我又不是人类,这种事对我来说完全没意义,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倒是知道附近有个废弃的据点可以用。”

“你是谁?”工藤新一问。

“我?我是雪地里的神明,刚从你的祈愿里诞生,是来帮你的。你可以叫我……你叫我世界吧。”对方先是想了想,然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名字。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工藤新一就一路听着世界的唠叨找到了所谓的废弃据点。这里应该曾经是某座军事建筑,但至少几十年没人来过了,也难为世界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世界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我以前来过这里,当我还不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所以你是雪女吗?”工藤新一说着在点燃的火堆旁边靠着墙壁坐下,追他的人应该没有料到他会待在这片雪地里,所以他还有时间把之前的子弹从手臂上剜出来。

“那个还是不必了吧。”

“听起来就像是雪女,实在不行也可以是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