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非常清楚,这里的两个人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胜算,更何况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很困难,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出去。上次【大骗术师】失效之后琴酒应该已经反应过来当时的山口乱步完全是在骗他,但这件事新一本来也是不想的……谁知道贝尔摩德会说出那种话,这种谎话真的会有人信吗?

“你想好了?”琴酒冷不丁问。

工藤新一看着他,蓝色的眼睛不闪不避地盯着琴酒看,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在另一边的贝尔摩德。莎朗·温亚德的面前摆着一杯酒,如果工藤新一没记错的话那是马丁尼,这两个人就是来约会的,但是约会现场马上就要发生一起凶杀案。

以他的了解,组织的人就是在凶案现场也能旁若无人地做任何事的类型,这两个杀手和情报员当然包括在其中。

“你在等什么?”工藤新一反问。

你想好怎么从我手里活下来了吗?

你现在还不打算杀我是在等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还是贝尔摩德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沉默。原本一直没动的女人伸了个懒腰,她说你们两个要谈的话就赶快,不然人没杀掉警察找来就麻烦了。

她说得好像完全不在意侦探的模样,语气轻松而且似乎话里有话:“我把他身上的东西都丢掉了,但谁能保证就没人知道他的位置了?”

但琴酒只回了她一句:“既然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理也是我的自由。”

电视台上播放的新闻已经换了一个,女主持人换成了男主持人,工藤新一听得出来这应该是日卖电视台,让他稍微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去那边的是水无怜奈的声音。这个时间本来不应该是水无怜奈的档期,工藤新一的记忆里她不在凌晨时分工作,但她现在正在语气紧张地播报着发生在东京某郊区的爆炸事故的新闻。

她似乎正在现场,旁边的商店里还播放着没人去关的背景音乐,杂乱的鼓点传入耳朵,就在工藤新一想辨别节奏的时候,电视机被琴酒关掉了。

工藤新一从来不抱有侥幸心理:“就算你知道我是山口乱步,组织也不会”

侦探的声音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变成了半哑的吸气声。

琴酒毫无征兆地松开手用膝盖猛地顶在他的腹部,看工藤新一蜷缩起身体,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好像要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溢出眼泪,但实际上琴酒可没看到一点泪花。琴酒掰开工藤新一的下颌,夹住了青年柔软的舌头,然后终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愤怒。

“摩斯密码,想给你传消息的人真多。”琴酒冷淡地说,“就算你能拖时间,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

“通过语言、神态和动作能达成像催眠一样让人信服的手段,这确实不是一个侦探能掌握的能力,但你不应该用在我身上第二次。”

琴酒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下说完了他的后半句话:“我只会先撕掉你的舌头。”

同样的手段在有了防备之后就很难再生效,不过琴酒向来不是什么无聊到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他最简单的选择就是让侦探再也说不了话。虽然他并不觉得侦探能说出什么能让他信服的话来,但他向来是个不加班主义者。

除非找到组织里的卧底,那他很愿意加班,并且给这人送上看心情数量的子弹。

失去说话权力的工藤新一看着琴酒从桌子上拿到了他的M92F,冰冷的金属已经抵上了他的前额,琴酒似乎已经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甚至不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继续问的必要。

“你叫什么已经没意义了,我没有记死人名字的习惯。”琴酒说。

但他看到的侦探依旧没有任何动摇。

并不恐惧,也不慌张,明明到了这样的时候却还是平静地看着他,虽然琴酒现在听不到对方说话,但他却能从这样的目光里看出侦探想告诉他的东西。

即使你杀了我,也终有一天会落入法网,无处可逃。

比起现在占尽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