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笑道:“诶?师兄你自己求我告诉你, 我才说的?来着, 怎么又成了我捉弄你了?可别不讲道理啊!”
语罢又道:“况且我也?没说我猜的?就一定对嘛,你和云真人之?间的?事, 我一个外人,哪里好说的?准的??你既和他好得什么似的?,何不直接去问他?”
沈忆寒默然片刻, 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只道:“……你方才说贺公子不对,又是怎么回?事?”
常歌笑道:“喔……这个啊, 我早就想跟师兄说来着,结果师兄你日日与云真人形影不离的?,我就没插上话……”
沈忆寒道:“说重点?”
常歌笑见他面色不善,这才终于不再插科打诨了,顿了顿道:“他有两副七情。”
沈忆寒一愣,道:“两副七情……此话何解?”
常歌笑道:“七情牵动灵智,灵智连通心神,寻常人只有一念心神,自然也?只有一副七情,常人的?情绪过渡自然”
“譬如师兄你见了云真人,你先是‘喜’,因为你心慕于他,或者也?可说是暗喜、窃喜,总之?你心里是欢喜的?,再然后便?忍不住生出别的?念头,譬如与他更亲密些、譬如与他长相厮守、耳鬓厮磨,这时是‘欲’,再然后你又想起你二人同为男子,又是千年友人,怕若与他坦白,万一不成,便?连朋友都没得做,更甚者坏了他的?修行和道心,这时是‘惧’,想到此处,你已然心如死?灰,自然也?知道这些事你便?只能在?心中想想,无论如何不敢轻易付诸行动,你与他此生怕是也?没有更进一步可能的?,这便?转化成了‘哀’……”
沈忆寒刚开始还能心平气?和听他说,越听却脸色越差,到此时终于忍不住道:“所以……这和贺兰庭有什么关系?”
常歌笑道:“当然有关系,师兄你素来心淡,尚且如此,常人七情之?中便?更是起伏波动、过度有依有据,譬如不会从大悲忽然转到大喜,但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这种过渡。”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多心或是看错了,后来与他相处、仔细观察此人,我便?愈发发现这并?非是我的?错觉,他身上这种情况……要么便?是练了什么有碍七情的?功法?,要么……便?只能用他有两副七情来解释。”
沈忆寒默然片刻,接着常歌笑的?话茬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若他身上展现的?是两副七情,彼此来回?切换,在?旁人看来……自然便?没有过渡,忽喜忽悲,乍哀乍恶?”
常歌笑点?了点?头,道:“不错。”
沈忆寒又道:“一念心神产生灵智,方能牵动七情,他若有两副七情,难道也?有两副心神……”
也?就是说,贺兰庭其实……一体双魂?
常歌笑这时却面色肃然的?摇了摇头,道:“师兄,这我便?无法?得知了。”
确实,要确定贺兰庭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常歌笑现在?能做到的?事,就连当初自己与云燃、楚玉洲三人以灵识进入他体内,为他祛除噬魂种时,尚且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若真要细查,恐怕非得以元神探入不可。
可贺兰庭身上藏着的?秘密甚多、法?宝、奇怪功法?也?甚多,即便?沈忆寒现下高出他两个大境界,却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做到,中间不会出岔子。
常歌笑道:“我先前之所以告诉师兄,此人身上有异,一是因为发觉此事,二是因为,他对云真人的?情绪,似乎与旁人很不一样。”
沈忆寒闻言,忽然想起那个梦中的?内容,心头一紧,立刻追问道:“如何不同?”
常歌笑思忖了片刻,才道:“奇怪得很……有时是又敬又慕,又感激又佩服,有时不知怎的?,又十分愧疚,有时却又干脆忽然成了既恨又妒,恨意之?浓……仿佛恨不得让他立时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一般。”
沈忆寒一愣,听得有些茫然
贺兰庭对阿燃又恨又妒?
若说此人如那梦境中一般,对阿燃因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