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寒动作飞快的?把旁边原本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扯散,他本来纳闷如今的?阿燃、一个修士而且不是自?己这样贪懒爱睡的?修士,为什么房里?会有被褥?现在却忽然好?像有了答案。
他把被褥盖在阿燃身上,却没有觉得他有好?些,心急如焚间,忽然想起方才?那瓶丹药,站起身来在书柜前刚才?阿燃取药那一层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它,倒了一粒出来回到床前喂云燃服下。
这一粒药服下,果?然见效,云燃面上笼罩的?寒气立时褪去了些,但仍不曾尽数褪完,沈忆寒感觉到他不再?打战了,心下这才?稍稍放下。
似乎药力不够……但是否需要再?吃一丸,他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就他所见,云燃一日?之间已经用药两次,是药三?分毒,这药也不知道吃多了有没有什么害处。
沈忆寒想来想去,觉得唯有一个法子,最为稳妥。
既然是冷的?,那让真元灵力在他周身经脉运转起来,或许就能暖和些。
沈忆寒坐在床边,拉起云燃的?手,正打算注入真元,然而才?一触及到云燃脉门,自?己真元遭遇的?那内腑触感,却险些将他冻的?跳了起来。
沈忆寒猛地收回了手,他猝无防备,这会梦中的?修为也不过筑基中期前后,一下子没反映过来,半天?才?从那种彻骨的?冰寒浸透识海般的?冷里?抽离。
第二次有了防备,他准备了许久,才?握着云燃的?手将真元汇入他的?脉门
饶是如此,他也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忍耐力,才?没将那一点真元收回来。
真元在云燃周身经脉中运转一周后,终于汇抵丹田,却在接触的?那一刻,沈忆寒感觉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至阴至寒的?侵蚀,那种冷是难以想象的?,像是最锐利的?冰峰剖开?后刺入还在流血的?伤口,寒冷与疼痛交织,叫人?分不清究竟哪个更难忍耐。
他被刺伤一般迅速收回了真元,心中却是惊涛骇浪,阿燃的?丹田……怎么会是这样?
榻上的?云燃却仍然那样安静的?闭着眼,流动的?白雾衬得他的?眉眼如雪峰白峦般美丽。
不……这一定不仅仅是从小到大,总被在雪中罚跪那么简单。
沈忆寒闭目定了定神,暂时将杂念从脑海中抛出,又一次握住了少年的?脉门,渡入真元。
……
一夜无风无雨。
云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身上的?被褥盖的?不太整齐,但却有人?很细心的?把每一个可能进风的?口都替他掖上了。
房中陈设几乎一切如常,就好?像这里?仍然如从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一般,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来过。
他坐起身来,目光垂下,在身上穿着的?中衣上顿了顿,然后侧目看见了枕边那件叠好?的?孝服
上面的?血迹已经不见了。
第133章 归离
接下来在丹宗客居的小半年里, 沈忆寒都?没有再刻意接近过云燃。
除了云盈之外,没人?对此觉得奇怪,毕竟在长青谷丹宗弟子们眼里, 云燃只是云氏族中一位性情孤僻的表公子,像沈少宗主这样人?品样貌家世?无一不拔尖的同辈,多得是人?想和他交朋友, 他实在不必非要从?中挑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而且看起来,沈少宗主确实也和他们盈儿师姐更亲近
“就只是寒症,没有别的毛病?”
云盈被他再三的确认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见沈忆寒神色认真, 一时?也踟躇了几分,道:“是呀, 没听说表哥还有什么毛病,寒症是他在剑宗那边总是跪雪,自小里落下的,父亲说等到筑基以后洗经伐髓就能好了, 怎么,沈公子, 你可?是觉得表哥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沈忆寒默然片刻, 道:“没什么,只是听闻两?年前剑宗大比时?, 表公子是剑宗年轻一辈的魁首,如今看他来了丹宗以后,从?不用剑……所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