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等?……重点不?是这个。沈忆寒忽然心想。
这个走向,这番对话是不?是不?太对劲?这位季剑主?……或者?说昆吾剑派的诸位太上剑主?们,是这么信任门下弟子、愿意好说话的人吗?
虽然沈忆寒沉浸在那个梦中时,也曾觉得如果传承万年、身为修界玄门之?首的昆吾剑派,如果连门中的太上剑主?都那样容易受小人蒙蔽,实在是有些不?太合乎常理,可那梦中的事实就是……这几位太上剑主?,经贺兰亭一骗就信、一激便怒,那位葛老头就是其中的典型。
若非如此,事情最后也不会发展成那样。
可他们现在却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就好像……那个梦中一直有一层没道理的、蒙在阿燃身上的名为恶意的纱幔,如今却终于被揭开了,于是一切都变得正常了,连带着被那层纱幔蒙蔽了双眼的人,也?好像恢复了理智似的。
沈忆寒被自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弄得微微一怔。
季剑主?道:“我的确猜到一些,但长久以来,并无切实的证据,殷师伯一生秉行正直、嫉恶若仇,他当年是战死在灵墟战场的……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会一时糊涂,为了心中执念,便宁肯害了后世登阳一脉所有传人……唉。”
此话一出,连那位络腮胡子的穆剑主?也?疑惑道:“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剑主?道:“师弟,你可知为何昨日?他派找上门来,要我昆吾剑派给出一个交代,闹着要今日?一同审问这孩子,我始终不?曾同意?”
穆剑主?道:“不?是因为这小子的师尊求情……?再说,这小子既还?是我昆吾弟子,有何过失,自然都是我昆吾剑派家务事,合该我派关起门来处置,怎轮到旁人置喙?至于一同审问,昆吾剑派一脉剑主?,也?轮得到他们审问!这等?荒谬之?言,师兄自然该当他们只是放屁。”
季剑主?:“……”
季剑主?道:“此言固然有理,但我不?愿别派修士插手,倒不?是因为这些。”
“那是为什么?”
季剑主?:“云燃,你可是因心障难制,故而入魔?”
云燃道:“……是。”
季剑主?却没有继续问他,他似是对他那位师弟,又似是对在场所有人道:“当年师弟闭关不?出,所以对此不?知,我却看在眼里,自殷师伯羽化后,登阳一脉连续数代,几乎每一个传人,皆因心障难制而入魔,若非他们太过珍视剑道传承,大都早早在失去灵智前寻好了传人,或许今日?登阳剑便早已经真?正的失传了……”
季剑主?说到这里,诸峰剑主?听出他话中深意,皆面露讶色。
碧霞剑主?忍不?住问:“季师祖,您方才话中之?意是……自初代以后,登阳一脉每代传人皆会入魔……与初代剑主?有关么?”
季剑主?摇了摇头,看着她道:“这一点,我亦无答案,但至少?殷师伯作为留下剑道种子之?人,此剑有缺……他不?会不?知。”
“那日?玉洲对我提起,入魔的是登阳一脉传人,我便已经大致猜到其中原委。”
“云燃,你既得登阳剑传承,又偏偏是云氏子孙,这也?是你命中劫数,无法可避,此事论到底,总是我昆吾剑派误人子弟,即便清理门户,我亦不?打算假他派任何修士之?手。”
“我本想,若你已被魔血侵蚀,灵智不?存,我与师弟便将你带回剑阁,设法留住你的三魂七魄,助你兵解重修,但如今见?了你,我倒不?能完全看透你如今的境界和道体……”
“师弟也?是如此,才以剑会你。”
他说到此处,停顿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诸位昆吾剑修听他说无法看透云燃的境界和道体,初时还?以为这位前辈在开玩笑
然而很?快却也?意识到,今日?这又怎么是玩笑的场合?
众人皆是面色复杂,堂中一片沉默,连一直在吃点心的常歌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