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玄魔修士势同水火,南北交战,竟然已经到?了连昆吾剑派掌门座下弟子,都要冒死潜入险地的境地了吗?
云燃默然片刻,道:“你们是近半年刚刚加入刑堂的弟子?”
楚问点?头道:“是,师叔这半年来……不在门中,有所不知,如今魔修闹着?要废除以雁断山白河为?界,分割玄魔两道修士的旧约,诸派前辈不肯答允,便打得越发不可开交了。”
“现如今除了洞神宫,其他魔道宗门合欢岭、青司羽楼、还有数个北域世家,都已公然向玄门宣战,数月前,诸派便往北域各魔宗辖城中都派了暗线,以备将来战时所需,不仅灵墟城,别处也是一样的。”
“此事由?刑堂负责,因人手不够,三个月前,门中又紧急选了一批,我们三人便都是这次入选刑堂,被?派出执行任务的,所以师叔从前不曾在刑堂见过我们。”
云燃道:“如今刑堂是谁负责?”
“自师叔半年前……不在门中后,现刑堂一切事务,皆由?碧霞师叔照管。”
云燃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顿了顿,垂眸道:“当日我离开白河城后,修界必然非议不止,掌门师兄可曾对外言明过……要如何处置于我?”
楚问三人自方才起,言语中便对云燃这半年离开剑派和白河城中发生之事小心?避免提及,,却不想云师叔竟忽然主动提起,一时都有些措手不及。
沈忆寒心?下却有些怅然。
他知道,无论阿燃面上看起来多么云淡风轻,好像即便昆吾剑派于他而言再也回?不去了,也能淡然处之……昆吾剑派,却也毕竟是他的师门。
若师门对阿燃而言,真的不重要,在那梦中,他也不会因为被师门误解除名而痛苦挣扎了。
昆吾剑派始终是他的师门,是收留了那个失去父母、家人,不知何处是归乡的小云燃的地方,对他而言,绝非仅仅是一个容身之所。
四下一片寂然,显然这个问题让楚问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燃却似并不肯罢休,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了一圈,道:“不必瞒我,实言相?告便是。”
楚问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道:“师尊……并未对外言明要处置云师叔,只是澄清门中对师叔受魔血所扰并不知情,且云师叔当日虽然在白河城中魔化,却并未似魔修那般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门中几位剑主剑君要求师尊以我昆吾名义将师叔除名,但师尊却都将其按下并未同意。”
沈忆寒闻言,怔然片刻,颇觉意外,毕竟在那梦中楚玉洲被旁人唆摆几句,便对阿燃勾结魔修之事信以为?真,似乎全然忘了他这位云师弟从前是个怎样的人,也全然不顾千年来阿燃为门派立下的许多功劳,铁了心?将他从昆吾剑派除名逐出……
为?何这次他分明亲眼看见阿燃魔化成龙,却肯相?信阿燃即便受魔血所绕,也一定不会堕入魔道,甚至力?排众议也不肯将他逐出师门?
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叫应喜鸢的小姑娘从方才起便一直欲言又止,此刻终于再忍不住,忽道:“云师叔……外面那些传闻,不是真的对不对?您才不是什么魔龙,也绝没有堕入魔道,否则便不会出手救下我们了!掌门师叔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不肯依了他们,将您从门中除名……”
她一边说?着?,望向云燃的目光希冀期盼,带着?一个昆吾弟子对那位所有剑派弟子……都望之如明月的无字剑尊的依赖和崇拜,似乎想等他给自己一个坚定的回?答。
云燃道:“倘若是真的呢?”
这话把小姑娘说?得一愣,不吭声了。
沈忆寒心?下叹了口气?,不得不出言拯救这变得尴尬而沉默的气?氛,转移话题道:“应姑娘,现在灵墟城中还有多少昆吾弟子?”
应喜鸢愣愣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明白沈宗主在问自己什么,楚问见状,只好替她答道:“昆吾弟子只我们三人,只是城中还有其他玄门弟子,今日我们与其他在城中的玄门暗线打了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