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也好好活了这样久?”
“你?一贯心思重……我此?刻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哭,我一直想让你?明白?,人活着总是为了自己……旁人再怎么不喜欢你?……待你?不好,那也是旁人的事,别总为了心外之物怨天尤人……你?以后修剑也好……学什么都好,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爹、继母、兄弟,但是……但是……”
李临山说到?此?处,声息却渐渐弱了下去,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后头?的话却还是已经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他嘴角溢出?的血迹里掺杂了稀碎的血肉残块,手摸了摸,将腰侧的乾坤袋拽了下来。
沈忆寒但见他将那小囊塞到?了严柳手中,那上头?灵光一闪,心知这是李临山将乾坤袋上的禁制解除了。
李临山看着严柳,终究没再说出?什么来,目光缓缓转向沈忆寒,张了张嘴。
“沈兄……”
他似乎有话要说,然而?却也只叫出?“沈兄”二字,就再也没了动静,眼?目似又要缓缓阖上。
云燃见状,伸指连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然而?李临山身体只是颤了颤,好像还是无济于事。
长青丹剑的厉害,修界历来人所共知,否则长青剑宗也不会只凭这一门绝学,便能分门立派,但凡为丹剑所伤,损了丹田紫府的,几乎是药石无医,半盏茶功夫间便会毙命,阎王爷来了也救不得,连他们同门长青丹宗的那些医修、丹修也是束手无策,可以说这群长青谷修士,对自己人也是半点不留活路的。
李临山今日?多?半已然性命休矣。
严柳抱着他渐渐软下的身体,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脸上各处肌肉不住抖动,似乎想哭又无法放情大哭出?声,那样子叫人看了心中也不免戚戚,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道:“沈宗主……等等……我……我有办法救李大哥……我有办法救李大哥!劳你?帮我扶一下他!”
沈忆寒方才见他神情悲痛欲绝,与李临山的情份丝毫不似作伪,心中已觉讶异,这会听?他这样说,更加意外,还是依言扶住了李临山身体。
严柳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荷包,沈忆寒定睛一看,只见那荷包上用细密的针脚绣着鲤鱼戏莲的图案,东西已然磨得掉色,瞧着倒是有些年份。
严柳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顿时一股淡淡药香从这荷包里溢出?,他从里头?倒了倒,落在掌心一片小小的玉白?色花瓣。
沈忆寒一见此?物,顿时认了出?来,心下不免大为意外
那梦里,这片花瓣的确是严柳之物。
这是天极白?蕊的花瓣。
此?花若以人力?,无法栽植,因为花性惧人,所以只随缘生长在环境极其恶劣、极其罕为人至的地方,周围更是常常引得妖兽聚生。
天极白?蕊的花瓣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引,可惜此?花虽有九瓣,但一旦摘除一瓣,另外的八瓣也就会迅速枯萎,不能再入药,丹道偏偏又对药引用量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和标准,不能以整花入药,这也就意味着,一株天极白?蕊,通常只能得一片花瓣。
据说长青丹修能以此?花炼制成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天极白?蕊花瓣在修界,自然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沈忆寒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在那梦中,压根没有严柳舍花救人一事……甚至好像都没有提及他究竟是怎么到?昆吾剑派的。
如按梦中的情况,严柳在拜云燃为师以前,数年中,都不过只是昆吾剑派一个普普通通的洒扫弟子,处处遭人白?眼?,受了不少欺侮,严柳天资平平,门派大比自然也是拿不到?什么好名次的,最后忍痛舍却了这片母亲在世时留给他的花瓣,买通了昆吾剑派敬事堂的执事,这才得了被推荐到?登阳峰拜师的机会。
如今他与阿燃提前遇上了严柳不说,严柳居然还舍得用此?花救李临山……
沈忆寒道:“严公子……此?物珍贵,你?可要想清楚了。”
严柳脸上还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