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这张嘴,余笙真是难以招架。
他刚刚的那些话在别人听来,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闲聊,但每一句都让余笙心惊肉跳。
在这男人斯文内敛的皮囊之下,潜藏着的是如肉食动物一般下流又浮浪的侵略欲。
像只狡黠的恶狼,即便收敛起獠牙,但只一个垂眼,一下抬眸,吐出的话仍旧极具杀伤力。
他就是只千年的大妖,在人前兴风作浪,翻云覆雨,而其他人对此不仅毫无所觉,还会觉得他绅士有礼,幽默风趣。
余笙自知自己道行浅,斗不过,作势要躲,季宴礼却忽然叫住她:“余小姐。”
她离开的脚步顿住,心脏跟着紧窒。
想不到他竟敢在人前就叫住她。
浑身上下都陡然僵住,却也不得不回过身,嘴角的笑意已经有些绷不住,声音干巴巴地问:“季先生,有事吗?”
她很怕他会在这个场合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
余笙能预料得到,那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季宴礼垂目看面前的女孩。
她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短款小礼服,外层的薄纱如烟如雾,抹胸的设计,露出她纤瘦漂亮的肩部线条,以及胸口处一点点引人遐想的乳沟。
皮肤白皙如雪,裙下那一双腿更是又长又直。
望过来的眼睛里带着极强的警惕性,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兔,逃无可逃的缩在墙角,可怜无助却又带着点无力的愤恨,怒瞪着他。
季宴礼喉结重重滚了下,嘴角勾起轻笑,抬手指了指她身前:“酒杯。”
余笙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攥着那只高脚杯,忘了放下。
她咬了咬唇,没让自己在他面前脸红,把酒杯递给旁边的侍应生,才讪笑着解释道:“…忘记了,谢谢季先生。”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
那仓惶的背影,几近逃命。
…
余笙从大厅出来,在庭院里凉了会儿风,这才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林家几代也积累下一些财富,置办的祖宅不算小,她以前偶尔也会陪林儒洲回来小住几天,对这里不陌生。
二楼靠角落有个玻璃花房,是林儒洲的祖母生前让人建的,自从老人去世之后,这里除了定期过来打理的人之外,几乎没人再来。
但余笙却很喜欢,她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加上这里相对清净,每次都会过来独自呆着。
今夜是林婉晴的生日宴,这里也布置了不少彩灯,只是因为位置偏僻,没人来。
余笙走过去,在花房中央的一架白色钢琴前坐下。
林儒洲的祖母是个非常浪漫的文艺才女,早年在圈子里很有名气,只可惜嫁到林家之后便极少再露脸,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这倒跟余笙之前的生活有些相似,也足以看出林家的家风。
余笙掀开琴盖,手指在琴键上随意弹了一小段音符。
蒋红英一直觉得女孩子就该多学点才艺,小时候给她报了不少兴趣班,芭蕾舞有之,钢琴也是其一。
她造诣不深,却也能听出这琴的音调已经不太准了,大概是很久没人过来,这琴也没人调了。
正有些怅惘,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响。
余笙回头,正撞见花房门口,男人凝望过来的视线。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瞳孔深处是晦暗而黏腻的渴切,仿佛一团密不透风的浓稠空气,让她瞬间感觉窒息。
看到来人,她下意识站起身,仓惶想逃,男人却已经阔步走过来。
他速度极快,几乎瞬间就把她擒在怀里,拇指与食指紧紧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张嘴,不许躲避半分。
湿热的呼吸带着灼热的嘴唇倾覆而下,舌头如同捕猎的蟒,强势而迅速地钻进她的唇齿间。
当那缕香甜进入口中,男人冷峻的脸上竟控制不住显出几分痴怔的醉态,半阖的眸子里,逐渐爬上欲望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