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病房里那个发病的人,跟她全然没有任何关系。

一路开车回家,鼻端总能闻到那股冷冽的松木香,混合着浓郁又极具侵略性的麝香味,让人错觉自己仍旧被那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身下还有被巨物充塞过的酥麻感,那阵麻仿佛带着炙热,一时竟让她分辨不清,他是不是还在她身体里。

余笙知道自己就像个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的经典。

她佩服自己,看到季宴礼苍白的脸色,竟能保持那样的镇定,狠话也说得毫不迟疑。

自己果然也有渣男拔吊无情的潜质。

但那又怎样呢?

他以前能以喜欢为借口拿自己奸诱取乐,她现在凭什么不能把他当成玩物,用了就丢?

她昨晚反正有爽到,就当是他对她的一点补偿,有何不可?

余笙一路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给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回到公寓,她便将自己从里到外都仔细清洗了一遍。

季宴礼的味道逐渐被沐浴露的香味取代,然后那留在皮肤上的痕迹与触感却清洗不掉。

余笙看着镜子里,颈侧那一串暧昧的红痕,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唇还密密的吸在那里,吮吸、舔吻。

她猛地闭上眼,将自己沉进被子里。

有时候越是用力想忘记,就越控制不住要想起。

脑子里全是昨晚那朦胧却又色欲十足的纠缠。

急切的喘息,凌乱的躯体,缠绕在那张窄小的病床上,扭动交缠,仿佛两条正在交媾的蛇。

男人的声音温存却急切,一声声叫她。

“笙笙...”

“宝宝...”

嗓音沉得像他的吻,绵密却又极度腻人。

余笙眼皮急促颤动,终是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全暗了,睡了那么久,却是没有一下是安稳的。

马路上有灯光亮进来,天花板上闪动着斑驳的车影,仿佛一部黑白默剧,表演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她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表情也仿佛是沉进了黑暗里。

余笙以为自己在放空,实际却不是,她知道她的意识又飘到那人身上去了。

完全不受她本人控制,懊恼也无用。

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眼睫动了动,没来由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暂时抽离出来。

然而,看到来电人,心又再次烦闷起来。

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余笙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余笙姐,季先生不见了。”程青的声音带着几分喘,似乎十分着急。

余笙的心脏一窒,呼吸都有些忘了。

好在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咬住唇,沉淀着呼吸,好一会儿才开口:“程助理,我不是警察。”

生病找她,失踪找她,她是在程青眼里是什么神仙吗?

“余笙姐...”程青还想说什么,余笙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黑暗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刚刚的静默,余笙定定望着天花板上那没有内容的默剧表演,仿若失神。

许久,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床上猛然跃起。

鞋也没穿,余笙光着脚径自跑到窗边,撑着飘窗往楼下看。

马路上,那辆熟悉迈巴赫就停下小区外延的马路上,车窗敞开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她的房间...

0409 季宴礼,你真的有喜欢我吗?

季宴礼什么时候又跑到她家楼下的?

已经是深夜,深秋的夜晚,街道上空无一人,时不时还能看到路面上被风旋起的落叶或是小片的垃圾。

这样冷的天,他的车窗却还是敞开的。

余笙想起白天时,男人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那阵几乎喘不上气的惊咳,她大约知道程青在着急什么。

这人大概率是病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