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尤利静静地看着他片刻, 忽然开口问道:“阿纲,你痛吗?”
泽田纲吉:“哎?还, 还好,可能是这次有锻炼的缘故,或者是时间没那么长,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的……”
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可以感觉到尤利靠近了一点点。
幸平尤利再问了一次:“阿纲, 你痛不痛呀?”
泽田纲吉诧异:“我,我……”
边上的人又靠近了一点, 这次,他们几乎贴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都能感觉到尤利的体温。
他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泽田纲吉一点点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欢快的音调也卸去了轻松的修饰,展现出了轻柔又疲惫的底色,他轻轻说:“尤利……好痛哦。”
他的身体很痛。
肌肉酸涩骨骼抽痛,脸上身上的擦伤即便是在处理过后也是火辣辣地疼。
被踢到的腹部有好大的一块瘀青,刚才洗澡的时候他都不敢碰,后背还有好长的一片油皮被磨掉了。
都是一些严格来说并不算伤筋动骨的伤口,甚至没有必要去医院消毒,双氧水喷一喷就足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和身体机能将它们一一愈合。
可是……
真的好痛啊。
虽然这样说出口真的很没有男子汉气概,但是,但是……
尤利不会介意的吧?
毕竟,毕竟……是尤利啊。
黑暗中,一簇火光从男孩的脸颊上燃起,温柔又坚定地扩散到他的全身。
痛感和不适减轻,发寒的手脚重归温暖,负面情绪就像是被太阳晒过的露珠一样消失无踪。
泽田纲吉感觉就像是痛痛快快地在还有阳光余温的被窝里面打滚一样舒适。
啊,原来刚才尤利说剩下的力量有别的作用,是为他留下的啊。
泽田纲吉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探出手,精准地握住了幸平尤利的手,熟悉的温度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幸平尤利忽然开口。
“握紧的拳头既能粉碎罪恶,也能替哭泣的人擦眼泪我是这么理解的。”
泽田纲吉整个人一颤,他没有抬头,就像是藏在父母羽翼下的雏鸟一样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幸平尤利回握住泽田纲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和存在感表达自己的支持,“力量本身并没有错误,如果是阿纲的话,跟着你的想法做就好。你一定会做出尽你所能的最好选择。”
“不过睡醒以后,记得和你的未婚夫解释一下,彭格列十代到底是什么东西哦,现在快睡吧,晚安了。”
泽田纲吉:“……!!!”
啊啊啊啊啊,他把这个给忘记了!
泽田纲吉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他整个人汗如雨下。
怎么办啊,尤利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黑-手-党家族继承人的事情,在经历过Port Mafia这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尤利会不会觉得他也……他也……
泽田纲吉根本不敢想下去。
尤利,尤利好坏啊!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这个惊雷!
他就是故意的!
是坏心眼的尤利!
此时此刻,泽田纲吉完全顾不得去想什么彭格列什么黑-手-党了,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自己欺骗了男朋友这个滔天大罪啊!
怎么办?怎么办?尤利会生气的吧,可是他真的不是有意要瞒着尤利的呜呜。
“睡不着吗?”幸平尤利从床垫传递过来的动静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爪子一顿摸索,随后成功抓到了泽田纲吉冰凉的手,棕发男孩微微一动,他没有挣-扎,但幸平尤利却莫名感觉此刻的泽田纲吉就像是他小时候看到过的在暴风雨中被打湿了羽毛、不得不在人类窗台上暂时歇息着避雨的小鸟一样。
它既恐慌着连绵不绝、无法让它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