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垂下了眼帘:“尤利他的感情世界已经很满了。”
“他的爸爸和哥哥很爱他,尤利也很爱他们,在我和爸爸无话可谈的时候,尤利和他哥哥每次一打电话就要打一个小时,他也经常抱怨爸爸为什么只和他发短信不肯打电话。”
“他的朋友很多,除了我之外,还有山本、狱寺,他的国中同学以及许许多多的人。”
“他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努力向着目标前进的动力和方向,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目标学习语言了。”
“他甚至有自己的事业。”
男孩双手抱住膝盖,这是一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动作,但泽田纲吉面上却挂着毫无勉强的笑容。
这个笑容中有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自豪:“尤利他……很厉害。他每天都忙碌又快乐,他有亲情、友情、有值得骄傲的事业,他并不缺少一份爱情,我也没有自信能够在朋友这个身份之外做到更好。”
“我不是自卑,我是尤利的朋友,他选择我成为好朋友,我自然是有着他喜欢的有点在,我只是在想……”
“如果不能做到更好,何必去打扰他?难道只是因为我喜欢他,就要打破这一切吗?那也未免太自私了。”
何况,泽田纲吉还有没说出口的。
Reborn的到来和他的目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个问题。
黑-手-党的世界太可怕了,日本是极道合法的国家,在合法的同时,极道组织也经受着国家的管控,虽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其恶劣程度绝对比不上黑-手-党起源地的意大利。
泽田纲吉在这段时间已经查过不少资料。
日本极道常做的敲诈勒索在意大利黑-手-党这边看来只是小意思,贩毒、器官买卖、人口贩卖才是他们的主营业务,光是他在网络上看到的罪行便是罄竹难书。
他不想进入那个世界,更不想将尤利拉入。
所以,做朋友就好。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想象了一下尤利以后牵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走进教堂、他抱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幸福地对他说:看,阿纲,这是我的宝宝哦、然后自己会在过年拜访的时候给小孩送年玉听他叫自己纲叔叔、吃饭的时候尤利和另一个女孩子是一起坐在自己对面的、陪着他参加自己孩子的婚礼、在很久很久以后一起去钓鱼然后在路口互相告别各回各家……
也,也不是不行的。
“喂。”Reborn有些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哭出来了哦。”
挂着宽面条泪的小男孩倔强地擦了擦眼泪:“没事,我只是做事先的准备而已,多预演几次后就不会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