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尤利和泽田纲吉沉默了,他们的情绪都不太高,比在面前发生凶杀案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嫌疑犯中居然有一面之缘的熟人了。

泽田纲吉感觉自己被轻轻撞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无意识靠过来的幸平尤利,他正贴在自己身上,像是要晒太阳烘干自己的晴天娃娃一样拱呀拱的,整个人都咕噜咕噜往外散发着名为“不开心”的情绪。

这位带着毒药的斋藤先生就是他们之前在JR线上遇到的哭泣的青年,就在刚刚,警方在他身上搜出致命的毒药,这几乎就是决定性的证据了。

“虽然,但是,虽然证据确凿,我还是觉得不是他。”幸平尤利小声嘀咕,他垂着金色的眼睛,抿着唇角,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桌布,虽然当时对上的视线只有短短一瞬,但是他觉得这位先生的眼神非常的悲伤和温柔。

虽然他也没真的看过什么是杀人的眼神,但他就是觉得那不是那种充满戾气的眼神。

泽田纲吉刚想说什么,就见那青年看了过来,他轻轻说:“智子小姐说的没错,我今天原本的确想要杀他。”

说着这样可怕话语的青年表情却很柔和:“他抢占了我的心血、毁掉我的业内名声,这些我都能忍,但他唯独不该侮辱我去世的父母,甚至将从我父母这里骗到公司股份当作炫耀,对着别人夸夸其谈。我的父母都是好人,他们唯一的错就是当年错信了他,并且在意外发生的时候没选择职业经理人,而是将一切交给了看似忠厚老实的他。”

“他因为这个自比曹孟德,而曹孟德死于脑梗,所以我也想让他尝试一下类似的症状,我特地为他准备了□□,但是最后我没有动手。”他的目光抬起,直直看向了泽田纲吉一行人,和两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视片刻后,斋藤亮轻轻吐气,敛起面上的戾气:“因为今天,我遇到了很美好的事情,而他,并不配因此破坏我的心情。”

青年微微一笑,他看向了表情渐渐狰狞起来的女子:“如果是今天之前或者之后,我都会认下这份罪责,对我来说只要他死,我并不介意谁动手,我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但是,抱歉啊,智子,我并不想让那两个孩子觉得自己的善心给了杀人犯。”

“我的童年被糟糕的大人毁了,我可不能成为那种毁了别的小孩童年的糟糕大人,否则我和我讨厌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事情的最后,是以智子小姐认罪告终,不过斋藤先生也被一起带走了,临走前他冲着男孩们微笑着颔首,态度很是儒雅,和方才面无表情诉说着自己杀人打算的模样判若两人:“抱歉,如果吓到你们,请相信并非我的本意。”

“斋藤先生……会被定罪吗?”泽田纲吉注视着大部队撤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狱寺隼人立刻接道:“放心吧十代目,根据日本的法律,即便杀人也很少被判死-刑,他这样的都不算杀人未遂,最多算是非法携带危险化学品,如果不是特定行业,又找个好的律师的话,可能只需要罚款就能脱罪。”

“这样啊……”泽田纲吉刚有些放松,忽然因为狱寺隼人话语中的某些重点双眸圆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狱寺隼人:“等等,狱寺同学你……,你莫非!”

“没错,狱寺他把整个日本法律的相关文书都背下来了,他说书还是你送给他的,不错啊阿纲,你已经学会了挖掘手下的强势潜能,这一点我都没想到。”

“恭喜你,以后在日本活动的时候,拥有了强大的法律支持。”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Reborn捏着一杯小小的咖啡,十分欣慰地夸奖道。

泽田纲吉整个人都有些发麻,他一点也不想知道Reborn的话中的强力支持是什么意思,真的……

啊啊啊啊他的脑子,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那么灵敏地帮他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要做法内狂徒的意思啊!但,但不管怎么说,踩着法律底线总比做法外狂徒好吧?

也算是进步了……对吧?

“什么支持?”幸平尤利捏着手机走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