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不适应的并不是闪光灯,而是成为众人的焦点。

他向来都是Mors的旁观者,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与Mors并肩而行哪怕成功当上了他们的泄欲助理,被Kevin诱惑着拍了宣传照,被网友疯狂表白……

本质上,他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粉丝,一个走了大运的粉丝。

他甚至不敢去想,假如他逐渐适应了和他们的亲密无间,适应了闪光灯的璀璨夺目,两年后合约到期,他还能重新退回阴影中,回到孤身一人、周身黯淡无光的日子吗?

就像吹满了气极度膨胀的气球,放气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紧致了。

“棠棠怎么哭了?”一进专机,肖言春就在沉闷的引擎声里听见了阮念棠隐约的啜泣,心脏顿时像被一只手给攥紧了,密密匝匝的神经被痛感侵袭,忙从不善言辞的秦岸怀中接过阮念棠。

“今天是我们疏忽了,事先没和媒体打好招呼,以后不会了,宝贝快别哭了。”肖言春一下下抚着他的背,心中恨不得把那些个记者剐个千万遍。

阮念棠摇摇头,哭得直打嗝,眼泪把肖言春的肩膀都给湿透了。

慕泠默默在肖言春旁边坐下,一下下给阮念棠擦眼泪,泪珠子刚从眼眶里掉出来就被他揩去了,很快又有新的沁出来,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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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飞机已经上升到近八千米的高空,舷窗外快速浮动过雪白的云层,澄净的蔚蓝和翻滚的云浪令机舱里的人一瞬间有种正航行于海上的错觉。

阮念棠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回归的理智让他终于觉出自己钻了牛角尖难道有这两年还不够吗?他还想奢求什么?

分道扬镳后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Mors,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去而复返的苏文琛拿来一条湿毛巾,细致地为他擦起脸。

阮念棠重重吸了吸鼻子,想忍下哭腔,一开口却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呢,今天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苏文琛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温热的毛巾碰到红肿的眼泡,迟来的不适感让阮念棠疼得小声哼哼,苏文琛无奈之下强硬道:“别躲,擦干净了脸才不会青。”

“你是害怕那些记者吗?”陶煦等阮念棠情绪稳定下来,小心翼翼地问。

阮念棠摇了摇头,却不愿多说,趴回肖言春的肩上闭上了眼。

苏文琛敏锐地察觉出阮念棠之所以哭大概是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但眼下时机却并不适宜开口追问。

“念棠是不是晕机?”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秦岸看到阮念棠的脸颊上因为哭泣带来的红润迅速消退,渐渐多了一抹凄惨的白。

陶煦看了一眼便紧张起来,“我去拿药。”

“头晕吗?想不想吐?”肖言春用下巴蹭蹭阮念棠的额头,试图帮他提起精神。

“我……难受……”

几个字眼像是被他含在了喉咙里,模糊不清地吐出来,让听见的人更生怜爱。

陶煦着急慌忙地跑过来,喂他吃下晕机药,然而此类药物的药效向来因人而异,半小时后阮念棠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睡觉吧,睡着就不难受了。”苏文琛说完慕泠便拿出一副眼罩,给阮念棠戴上。

只是上天似乎存心要惩罚一下总爱胡思乱想的阮念棠,居然没收了他所有的睡意。

“言春……我睡不着……”阮念棠头痛难忍,像是脑中的神经都被绞碎了,胃里也翻江倒海地疼。

“胸,胸也好难受……呜……”阮念棠没摘眼罩,嘴角紧抿着,两手交叉在胸口上揉按。

“阮阮躺下吧,我们来试试按摩。”苏文琛调好按摩椅,把阮念棠抱到上面,“以前我也有一点晕机,又不习惯让别人帮我按摩,就自己学了一些手法和穴位。”

阮念棠此刻已经打不起精神说话了,神色呆滞地点点头,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