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载月的脑子此刻高速运转着,结合着祝烛星之前的话语,她偶然想到了一个格外关键的问题。
“仙人,宗主飞升之后,你也不会再留在观星宗里面了吗?”
祝烛星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中,就当江载月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祝烛星终于应道。
“……嗯。”
果然,就如同她刚刚猜想的那样,祝烛星与宗主之间,存在着一层她还不知晓的紧密联系,不然宗主不可能放心让祝烛星看管神志不清醒时候的他,祝烛星也不可能提起宗主的时候,毫无敬意。
或许是这一天里得到的信息量过多,江载月此刻也没有多少追根究底问下去的心思,她只真诚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仙人,你和宗主飞升前,真的能清理干净宗门内所有不安分的异魔,和修天道的长老吗?”
对于这个问题,祝烛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那么迟疑不定,雪白腕足如同有意安抚般,轻轻蹭进了她的指缝,慢慢缠绕上她的指尖。
“我会把他们清理干净的。”
江载月略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此刻祝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这个小弟子当然也只能相信他说的话。
可是,既然祝烛星连这一点都能做到,那么
“仙人,那你能不能……”
江载月很想直接问出祝烛星能不能直接把她放出宗门。比起杀干净所有不稳定的长老,放一个普通小弟子出观星宗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吧。
然而她的话只说出一半,手心被冰凉柔软紧紧包裹的触感,莫名让她头皮发紧,冥冥之中直觉给了她一种格外危险的预兆。
就好像,她完整问出的这个问题,会给她招致难以想象的滔天大祸一样。
察觉到少女的犹豫与停顿,祝烛星贴心问道,“你想问什么?”
江载月格外怂……哦不是,格外从心地丝滑更改了快到嘴边的问题。
“我是说,仙人你能不能不要跟着宗主离开,我想让你留在观星宗里,呜呜呜我舍不得你……”
她本来只是假哭干嚎,连颗眼泪都愣是没能挤出一滴。
但是祝烛星似乎真的相信了她的演技,窗外陡然伸进了无数条雪白腕足,一条条雪白腕足将她重重包裹着,仿佛一个紧密而不愿松开的拥抱。
他一向温柔平和的声音,带上了格外沉重迟缓的意味。
“我,也不想与你分离。你不必害怕,我会一直在原初之地等你,等我们再次团聚之时,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江载月原本还想要再问些什么,然而这时,她听到了门外袁常足的喊声。
“师妹,你说的要紧之事是什么?师尊让我来带你去灵庄!”
江载月腾地一下站起,比起未来宗主和祝仙人飞升之事,再不管就快死光的灵虫显然更加重要。
“仙人,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闷闷的声音从紧密的无数条腕足中传出,过了好一会儿,江载月才终于呼吸到了新鲜而自由的空气。
她打开门,发现这次袁常足带来的载人法器是上次庄长老带他们去灵庄的墨绿飞舟。
江载月刚上了飞舟,袁常足就热情地问候道。
“师妹,许久不见了,我听说不久前姚谷主招弟子入谷照看灵兽,现在也没过多久,你怎么从血兰谷里回来了?谷主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她不想和袁常足谈起太多她知道的事,只能含糊道。
“师兄,血兰谷里好像出了大事,我们都是匆匆逃出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袁常足长吁短叹了一番,发表了一通庄长老的灵庄,才是所有弟子最安全的归宿之类的感慨,江载月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终于等到袁常足问道。
“对了师妹,你说的那十万火急的事,到底是什么?”
江载月小心翼翼打探道,“袁师兄,你知道血兰谷的灵虫骨巢吗?”
“这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