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祝烛星了。

走入那片漫无边际的红色花海,中间的小道格外狭窄,只能供两人并行,为了不碰到路边的血兰花,江载月更是多了几份小心。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方才走出了那片花海,然后入眼的就是一片连成群的墨绿竹楼。

可与其说那是竹楼,江载月觉得那像是用竹子修建而成的典雅宫室。

竹楼宫里走出许多对面带笑容的红衣男女弟子,姚谷主吩咐道。

“让客人他们好好休息,明日再教他们照顾灵兽。”

诸多红衣弟子,齐声应道,“是。”

江载月原本没有脸盲的病情,可是当她看到无数对笑容弧度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红衣弟子时,她觉得自己几乎有些分不清他们的人脸。

她也尝试过和这些弟子交谈,然而这些红衣弟子轻言细语地只会说些请客人好好休息,明日自会有人解释之类的话语。

而等带她进入了房间,江载月看着房间里一应俱全的,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点着淡淡檀香的香炉,装满书籍的墙柜,以及那柔软宽大的整洁床榻,陡然有一种自己不是被逼着来做任务,而是来到了古代主题的奢华酒店度假的感觉。

等到红衣弟子再端来了四菜一汤,而且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她的这种不真实感更加强烈了。

不是,有给他们准备这些食物的功夫,这群弟子照顾的灵兽都能寿终正寝了吧。

抱着浓浓的疑惑,江载月躺在了温软舒适的床榻上,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梦境里,她仿佛跌入了隔着一层厚重玻璃的沉重牢笼,玻璃外有隐约闪动着的,紧紧包裹着她所在的厚重牢笼的庞大阴影,一闪而过。

江载月听到了极为熟悉的,仿佛细沙摩挲着牢笼,又像是水声汩汩流动的声响。

一种悬浮的失重感包裹着她,像是她所在的牢笼,被一股恐怖的力道一直拖拽着,往深不可测的悬渊一直跌落下去。

江载月本能感觉到一种好梦被打扰的不适,她的身体懒洋洋着,似乎只能半梦半醒地伸出自己的透明触手,想要抓住外面一直拖拽她往下跌落的罪魁祸首。

她的透明道肢像是摸到了一堵肉墙,又像是摸到了一块微微滚烫的熔岩。

漆黑阴影中伸出的腕足,握住了她自投罗网靠近的透明触手,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笨拙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触手,如同大人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