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让她包裹进他的人皮之中。

江载月原本还想努力挣动的触手,在触碰到了宗主胸膛的那层单薄人皮下,一块格外坚硬的铁器般的东西时,陡然顿了顿。

她突然有了些许预感,透明触手轻轻摸了摸那块拳头大小,铁器触感的硬物,宗主的人皮底下就裂开了一条漆黑的裂缝,一条雪白腕足握着一块被挤压成块,几乎看不清上面灵鹤纹路的冰冷球块,放到了她的触手中。

酒盏里的酒液像是经过千年万年的岁月侵蚀,不过刚刚被扭开,酒的味道就全数散去,最后只剩下一点淡红的酒液。

江载月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那点酒液,比起酒,那其实更像是掺杂了血液腥味,带着发酸味道的苦水。

她仰着头,将那点又苦又腥,难以下咽的酒水渡到了宗主的唇中。

祝烛星陡然安静了下来,祂没有了舌头,祂的舌头早在不知何时,就连同着这具身体的血肉一并被混沌饥饿的腕足完全吞噬消化。

祂原本应该连同这具人形的皮囊一起吞噬,可是混沌的头脑中似乎残留了最后的一丝理智,没有弄破这张月月亲口说喜欢的人皮。

是……月月……在亲祂……

混沌空洞的本能再度微微萌生出一丝清醒,酒液落入祂空洞的身体内,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可是……痛苦……难过……饥饿……一切都变成最原始的饥饿……

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暴虐渴望,让祂几乎想要将肉眼所见到的一切都吞噬下去,都吞进祂的身体里,与祂融为一体,这样……祂就能找到……

不……找不到……

不管吞噬多少,祂都还是找不到……

找到了……祂现在,找到了……

混乱本轮中一丝一缕萌生出的理智越来越多,祂张了张口,那股永远无法被填饱的饥饿与痛苦,终于如同寻到了主人一般驯服地安静了下来。

祂终于记起应该如何生出唇舌,唤出那声许久没有喊出的名字。

“……月……月……”

江载月抱着那张单薄的人皮,一点点感受着祂如何被逐渐长出的血肉与筋骨重新充盈。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她刚刚在道侣大典上抱住宗主的时候,但是看着宗主完全漆黑的,没有半点与人类瞳眸相似之处的漆黑眼眶,江载月此刻无比清醒。

这里不是举办道侣大典的地方,她不能在这里过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