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老骨头已经成了一堆灰。沈先生，你，真是帮了我们奶孙两人很多大忙了。”

话到此处，老人家的声音有些哽咽。

并不是自己的病得到治疗让她觉得庆幸，而是哽咽孙女这些年来遭受的欺辱。

沈宴辞温和地看向小老太，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奶奶，叫我宴辞吧。”

“宴辞。”布满老茧的手往前一伸，沈宴辞伸手蹲到地上，感受到她粗糙的掌心传来的温度。

“其实笙笙小时候，是个非常开朗热情的小女孩，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说到这，小老太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可很快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苦笑地继续道，“要不是这些年来的遭遇，笙笙也不会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宴辞，如果你真的喜欢笙笙，我希望，你可以让她真心地笑出来。”

沈宴辞微微一怔，眼神有些愕然地看向小老太。

小老太笑了笑，“奶奶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关心笙笙的，”至少他也除她之外唯二最关心孙女的人，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守在床边呢，“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也死了，那笙笙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最后的话让沈宴辞眉头微皱。

在这世上没有亲人…

小老太忽然放开他的手，憔悴地重重叹了声，转身继续轻轻握着鹿闻笙纤细的手。

“那三个白眼狼，说什么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会好好照顾笙笙…哼，”小老太眼神忽然变得冷厉，嗤笑一声，“只会埋怨我们奶孙俩挟恩图报，当年说会把笙笙当做妹妹一样照顾，看看都照顾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说着忽然又用了眼眶，婆娑地擦着眼角泪痕。

沈宴辞连忙把纸巾递给她，眼神忧虑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几年来，笙笙大大小小都进过医院多少次了？她不敢跟我说，可我都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我的医药费，要不是妄求能得到亲情，她哪里需要这样折磨自己，还总是被…哎！”

说到最后小老太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满脸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