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志明是想让她坐副驾。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鹿闻笙语气轻飘飘，“那就劳烦陈总了。”

陈志明满意地笑了，将车子开走，并没发现车子离开前，被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拍下了照片。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香水混合的气息，陈志明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换挡杆上，指尖偶尔轻点，像是在思考什么。

“小鹿啊，”他开口，语气比在公司时柔和许多，“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肯定有过人之处。”

鹿闻笙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上。

陈志明也不在意，继续道，“不过呢，职场有职场的规矩，有些事…光靠能力是不够的。”

他的手缓缓从换挡杆移开，似有若无地往她这边靠了靠。

“比如？”鹿闻笙终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志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陡然变得粘腻，手指沿着真皮座椅缓缓滑向她。

“比如，只要你能随时满足我的需求，我就能保证你能稳坐副总的位置，以后吃香喝辣，少不了你。”

说着，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盖！

下一秒，鹿闻笙轻轻抬手，将手机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时间已经跳到了7分32秒。

陈志明的笑容瞬间僵住。

“陈总，”鹿闻笙语气平静，眼底却带着锋利的冷意，“您刚才说的‘机会’，是指这个吗？”

见到录音笔的时候，陈志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甚至恨不得上前将录音笔抢过来。

“鹿闻笙，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冷嗤一声，陈志明看着路况，语气冷然，“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鹿闻笙淡然地将录音笔放回口袋，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志明，“陈总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她风轻云淡的态度彻底将陈志明惹怒，看向她时的眼神带着阴狠。

“我舅舅是董事会的人，得罪我，随时能让你在沈氏吃不了兜着走！”

鹿闻笙微挑眉，“看来陈总很大的口气。”

看来出了苏铭，根本没人知道她是沈宴辞钦点的副总。

“你舅舅是谁？如果我把这段录音交给沈总，不知你舅舅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住你。”

她以为沈氏的高层会是清明的领导，没曾想这个部门的总经理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我舅舅就是梁世昌！你以为沈宴辞会为了个实习生得罪董事会？鹿闻笙，得罪我，只会让你倒霉！”

“如果你舅舅是个正直的人，就会因你做的事而觉得羞耻。如果他明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也要偏袒你，那他，也没资格继续留在沈氏。”

镜片底下，鹿闻笙的目光如从毒蛇般凌厉，让陈志明不自觉地心头一颤。

“你，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谁？还想动摇我舅舅的位置？”

“你怎么就确信我没有这个本事？”鹿闻笙冷冷地勾着嘴角，气势竟将陈志明吓到了。

他蓦地将车子停下，轮胎在沥青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冷嗤一声，鹿闻笙利落地推开车门。

“不识好歹的东西！”陈志明猛拍方向盘，奔驰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鹿闻笙并没将陈志明放在眼里，刚预约了一辆车子，沈宴辞的电话打了过来。

眯了眯黑眸，她点了接听。

“今天的会议，进行得还顺利吗？”

沈宴辞的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疲倦。

“…还好。”

原她本该告诉他自己录下了陈志明的罪证，告诉他那个老色 鬼对新来的员工做了什么。

只是话到嘴边，他怀里抱着火辣美女的照片在脑海里呈现，墓地就觉得心里很不爽，不想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