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鹿闻笙头部的纱布:“不过是一个所谓的轻微脑震荡,还不知真假。”

鹿闻笙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齐鸿琛莫名的不舒服。

“你记不记得我12岁那年,班里的同学高手在器械室的时候?”

齐鸿琛薄唇紧抿。

“那个时候你打破玻璃进来救我,胳膊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记得你当时说什么吗?”

“你说,敢动我的人,你会让他付出代价。”

齐鸿琛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现在呢?”

鹿闻笙逼近一步:“施暴者变成景棠,就舍不得了,就变得眼盲心瞎了?”

“你!”

齐鸿琛用力的攥着手中的餐盒,骨指泛白。

“你不用在这里颠倒黑白。”

“是不是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表达的是,旁人,你们可以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为什么换成景棠,就不行了?”

齐鸿琛的目光像是被她的眼神烫到,移开视线:“景棠和别人不一样,她…”

“哪里不一样,是因为她柔弱的不能自理吗?”

鹿闻笙反问。

齐鸿琛万万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鹿闻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攻击力。

他唇线紧绷,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冷声道:“谁教会你顶嘴的!”

“你们呀。”鹿闻笙笑的明媚:“之前我是闷葫芦的时候,你们不是总教着我要学会反抗吗?”

这一套接着一套,终于让齐鸿琛哑口无言。

鹿闻笙懒得再和他浪费口水,转身就要去自己的病房。

这时候,齐鸿琛忽然伸手扯住鹿闻笙的胳膊。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你的错。”

“现在跟我进去和景棠道歉,我就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鹿闻笙用力的抠住门框:“我说过,是她先对我动的手。”

少女的目光又沉又冷,格外的锐利。

齐鸿琛身为集团的总裁,万人之上,只有别人怕他的份,没有他怕别人的份。

可此刻,他竟被一个少女,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二人眼神交锋,齐鸿琛忽然压低声音:“鹿闻笙,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你二哥和三哥也都断了你的生活费。”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下。

鹿闻笙心冷成灰。

曾经承诺着要照顾原主一辈子的人是他们,如今因为别的女人威胁她的也是他们。

不过,齐鸿琛这算盘打错了。

顾千屿和洛竞川早就已经和齐鸿琛一样,因为景棠随便两句挑拨,就不给原主生活费了,原主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兼职赚取生活费。

鹿闻笙甩开了他的禁锢,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随便你,我不在乎。”

齐鸿琛恼羞成怒,长腿几步跨过去:“那你奶奶呢?”

鹿闻笙抬头看他。

“你在不在乎你奶奶的疗养费?”

奶奶是原主唯一的亲人了。

从小,原主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身体不好,但但凡有什么好东西,全都紧着原主,所以奶奶就是原主的命。

齐鸿琛知道的。

可他还是为了景棠用奶奶威胁…

鹿闻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见她沉默,齐鸿琛缓缓开口:“所以,鹿闻笙,你别逼我停掉你奶奶的疗养费。”

鹿闻笙回头,眼神冷的骇人。

“齐鸿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没等到鹿闻笙的示弱,齐鸿琛神色冷凝:“什么。”

“一条被绿茶耍的团团转的…”

“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