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轻错愕望向少年。
她恍然大悟,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咬着唇继续做出伤心的模样,“我没送你礼物,是我考虑不周,可你也不该那样对我,你刚刚好吓人。”
她见阿银出手阔绰,哪里想到要送他什么?再说了,他口口声声要什么以身相许,她又怎么敢提送礼物回报他?
没想到阿银醋意这么大。
少女眼底含泪,声音颤颤,凌无意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起身坐在她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里,“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轻轻胆子那样小,他怎么可以对她凶?
刚刚轻轻一定吓坏了!
凌无意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一盒海珠,递到少女怀里,“你看,我今日来还给你准备礼物了。”
那是一只雕花紫颤木盒子,精美华贵。
云轻轻更觉得有些羞愧,他心心念念送她东西,她却不曾回馈一二。
凌无意一掌握住少女的手,将盒子顺势打开。
云轻轻惊得瞪大眼睛,是满满一盒圆润硕大、光泽闪闪的珍珠!
这样上品的珠子,一枚都价值不菲,阿银居然送她一整盒。
崔氏在苏州是富商,云轻轻从小锦衣玉食,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这样的珠子,她见过却不曾拥有。
她顾不上阿银悄悄的捏她的手,忍不住问,“阿银,这珠子,你怎么来的?你、你上次在织锦阁订制的大氅,也价值不菲吧……你哪里来的这些钱财?”
她真怕阿银仗着武艺高强,去偷去抢!
凌无意哪里猜得透云轻轻的心思,他见她不哭了,也不怕了,顿时喜笑颜开,“我帮别人做事,这是报酬。”
云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待凌无意哄好了少女,喜滋滋的吃了一整盘杏花糕,离开云府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糟糕,忘记和轻轻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可经过了“云轻轻打算给凌无意送礼物,阿银生气不满”这件事后,凌无意觉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云轻轻开口解释:阿银就是凌无意这件事。
凌无意垂头丧气回到锦衣卫衙署,正巧凌一线有事交代他,他后面几日埋头看卷宗,便暂忘了这件事。
……
三日后。
凌一线领着一队锦衣卫,抬着几箱子礼物,带着京中最有名的媒人,浩浩荡荡上了云府。
云若宣听到下人通报,差点当场吓得晕死过去。
靖安侯府问罪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云若宣这些日子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他见一日日过去,也没有锦衣卫来查抄云府,只以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被靖安侯府牵连。
云若宣一颗心好不容易稍稍安定,今日休沐在家难得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下人来报,锦衣卫指挥使凌一线领着数十锦衣卫登门了。
云若宣强撑着精神,快步前往前堂迎人。
随后,他瞧见了不一样的凌一线。
凌一线担任锦衣卫指挥使十年,向来铁面无私,不苟言笑。
他们这些官员也是怕死了锦衣卫,生怕一个不小心有什么把柄落到锦衣卫手里,生不如死。
可堂内的凌一线见云若宣前来,脸上的笑咧到了耳根,“云大人,安好,今日凌某登门,有一喜事和云大人相商。”
笑意盈盈的凌一线让云若宣打了个寒颤,这该不是先礼后兵,笑里藏刀吧?
“凌、凌大人请讲!下官无有不从!”云若宣急忙道。
“咳,那就好,那就好。是这样的,小侄凌无意无父无母,师父又远在青州,凌某身为无意的长辈,特来云府为他提亲。”
云若宣一张赔笑的脸僵住,“啊?”
他是不是脑袋发晕了,他刚刚好像听到“提亲”二字。
凌一线瞟了一眼,那被请来说媒的媒人连忙道,“云大人,天大的喜事啊!锦衣卫凌副使位高权重,又才高八斗,哦不,小人是说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