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寒闻言,愣了许久。
他本来还在为难,该如何将此事告诉阿燃,怕阿燃得知从前?走了千年?弯路,会心境动摇,谁知……原来他早就有所察觉,而且还已悟得独属于自身的?剑道,这实在是……
好像在意料之外,又仿佛应该在情理之中。
难怪……难怪那日在振江城外,妖瘴之中,他看见阿燃所用的?剑意,明显与登阳剑意并?不相?同,只是那时没来得及多想,此刻却什么都?明白?了。
云燃若非将此事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沈忆寒定是会为他悟得自身剑意高兴、甚至雀跃不已的?,但云燃此刻告诉他这个,是何用意……显然不必多说?……登阳剑既已不是云燃如今剑道修为之基,那这元阳之身,自然也就不必死死捍卫了
甚至连沈忆寒抛出长乐、登阳两剑,本就是“鸳鸯剑”这个消息都?不必,难怪阿燃方?才半点不像有所担心的?样子。
沈忆寒心下叹了口气,暗道这也是天意,他两个现下都已滚成一团了,自己若还因谁上谁下、谁进谁出犹豫扭捏,岂不矫情得很?
现下若因此喊停,阿燃或许也会伤心……
罢了……
都?一样!
沈忆寒一贯如此,牛角尖钻进去的?快,钻出来却更快,既然想通,便不再为此纠结。
他道:“的?确如此……传承中确实提到此事,不过你?其实也不必将登阳剑全然弃之不修。”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沈忆寒索性将祖师婆婆传承中,有关于她与初代登阳剑主之间的?纠葛、长乐登阳两剑之间的?渊源……一切来龙去脉,包括两剑的?修习之法,全都?凝成了一枚小小的?灵识种子,抬手点入云燃眉心。
他给的?灵识种子,云燃自然不会抗拒,闭目受之。
半晌过后,云燃才睁开双目缓缓道:“……原来如此。”
沈忆寒道:“你?既得登阳剑衣钵,又修习其千年?,如今全然放弃,未免可惜,正好咱们现下得了长乐登阳两剑真正的?修行法门……何不就此继续修习?也算全了两位前?辈的?心念与夙愿。”
他这番话说得发自肺腑,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如今初代登阳剑主、祖师婆婆,在沈忆寒心中,都?是值得敬重的?前?辈,想到自己要与阿燃继承两位前辈真正衣钵,一起“修习”长乐登阳两剑,心中略微赧然之余,也十分欢喜。
他本就生得一副多情相?貌,柳目珠唇,在男子中这般容貌并?不多见,美则美矣,然稍有不妥,却也容易显得轻佻,从前?沈忆寒身上总有种无可无不可的?随性洒脱,乐修又心思?细腻,擅于察言观色、体贴他人感受,于是谁与他相?处,都?是如沐春风,这才让旁人觉得沈宗主俊朗亲和远甚于俊俏轻佻、
然而于云燃方?才纠缠一番后,此刻的?沈宗主却不再是平素示之以人的?样子,柳目含情、眼角薄红,他神态间多了种说?不上来的?风流意味,如此形容……只怕任谁看了,也不免想入非非。
云燃目光在他眉眼间顿了顿,忽道:“沈濯,你?对我?生情……可是因为长乐女君的?传承?”
沈忆寒闻言一愣:“你?怎会这样想?”
云燃未答,只道:“……是或不是?”
沈忆寒想说?不是,但话到了嘴边,忽又想起得到传承之前?,自己似乎的?确没有认清对阿燃的?心意,细思?这份友情的?变质,也似乎的?确是发?生在得到祖师婆婆的?传承后
他好像的?确没法否认的?那么坚决。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答道:“……我?觉得不是。”
然而只这么短短片刻的?犹豫,却也落入了云燃眼里。
云燃默然片刻,忽然一语不发?的?将他揽进了怀里。
沈忆寒感觉到他抱得很紧,但这拥抱却不似方?才两人之间的?亲吻那般饱含情|念了
好像忽然间被降了温。
沈忆寒张了张口,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