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绎“嗯”了一声,到这里才补上刚才祝宜清问他的问题:“我没有生气。”

祝宜清偷瞄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车子停在了祝宜清不怎么熟悉的商圈,梁书绎不做解释,径自下了车,祝宜清赶紧跟上去。

梁书绎锁上车,偏头看了他一眼,说:“昨晚熬夜喝酒,饮食不当,酒醒了以后也没好好吃饭。”

突然被医生数了遍“罪名”,祝宜清一愣。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梁书绎走近几步,戳了一下他怀里的薯片,“现在知道饿了?”

“啊……”祝宜清低头一看,顿时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怎么把这玩意也带下来了,“不是不是,我……我忘了。”

阴天,天色暗得早,还不到五点的样子,城市已然沉入了一片将暮未暮的铅灰色之中。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街边,来往的车灯一下下晃过,几秒过后,所有的路灯齐刷刷地亮了,四目相对的概念忽然清晰起来。

“哥,开一下车门,我放回去。”

祝宜清抱着薯片,抬脸看他,语调很软,眼睛很亮。

像十二岁的祝宜清崇拜十六岁的梁书绎,像十六岁的祝宜清开始喜欢二十岁的梁书绎,很多东西从未变过。

“要不就带着吧,”梁书绎显然在故意逗他,眼神相比在车上时缓和多了,甚至浮现出一层不加掩饰的笑意,“还没到饭点,上菜慢,吃点零食垫一垫也好。”

“……”祝宜清羞红了耳朵。